身形巨大的蟲狀異形猶如天塹無法越過,黑色發絲浮空飄動的女性人形詛咒面色如紙慘白,一雙空洞洞的雙眼隨著幼女主人的目光一起向他看過來,渾身散發著冰冷可怖的氣息。
會死。
絕對會死。
戰斗結束,螢里奈也沒有收回蠕蟲與貞子。
貞子發絲親昵地悄悄纏上她的手腕,這些日子他們早已熟悉,也就沒有制止。
中年人心臟仿佛被無形之物緊緊攥住,一時被這種可怕森冷的氣勢壓的喘不過氣來,這樣下去他甚至覺得自己會被可笑地嚇死。
能被派來飼養詛咒的也肯定不是純粹的普通人,起碼有自然可視之力,螢里奈注意到了他的恐懼,卻并沒有理會。她可沒有閑心擔憂一個人渣的心情。
但對于他毫無骨氣的反應,她倒是很難想象這居然是盤星教的橫濱負責人完全沒有一點水平
她沒有回話,而是轉頭看太宰治問道“他說了什么有用的了嗎”
“他是個才被提拔上來的空有名頭的負責人,應該只是用來擋槍的吧”太宰治不以為意,唇角淡淡說,“不過也不是毫無用處,起碼還透露了一個關鍵點。”
螢里奈“什么”
太宰治表情稍稍收下去,眸色加深“宿儺的手指,果然是他們搗的鬼。”
據這個人陳述,他在幾天前被提拔上來安置在這棟別墅里,雖然遠離人群,但生活可稱得上是愜意舒適,無論什么要求都有人準備好,他十分滿足這種好似皇帝的感覺,完全沒有絲毫懷疑。
說這話時,他小小的眼睛里還難掩幾分委屈,這種生活他也才只享受了幾天啊現在就被一鍋端,還差點連命都沒了。
他頓時心中一
片凄涼。
他并不是純粹的信仰者,絞盡腦汁加入盤星教并好費心力得到上面賞識也只是因為看到了這組織發展的“可能性”。依靠著他天生能看到詛咒的能力,他更是胸有成竹隨便忽悠幾句就能賺的盆滿缽滿了,這不比他累死累活當社畜強嗎
可現在好日子還沒享受幾天九華為了夢幻泡影。
他心里苦哇
螢里奈可沒心思管他的心中所想。
她踢了踢鞋尖,向貞子下達了指令,人形詛咒立刻延展二折黑霧淡淡附著的發絲將男人束縛起來困在半空之中。
她不準備放過這個人,就交給異能特務科處置好了。
好了,走吧。”她對太宰治說,“竹井小姐估計要等急了。”
太宰治點頭,熟練的與她坐上蠕蟲專座,因為還記著前面的仇,蠕蟲在他上來的時候故意顛了一下,雖然沒有捉弄到少年就是了。
一路的伴奏是盤星教徒的慘叫聲。
他被貞子擱置搬空,甚至沒在蠕蟲身軀范圍內,真正稱得上乘風而行。
到達山下時,他已然面色慘白暈過去了。
螢里奈還沒嫌棄起來,下一秒就瞳孔驟縮。
送他們開過來的車已然扭曲報廢,成為一堆破銅爛鐵,里面的人不知所蹤。
并沒有查看到血跡與人體組織殘留,螢里奈稍微松口氣,意味著起碼不是確認死亡的狀態。
“在這里。”
聽到太宰治的聲音,螢里奈順著望過去。
少年在不遠處往一個方向看著,眉頭并沒有緊鎖,但仍然能看得出深思。
螢里奈連忙跑過去,往下一看。
竹井渾身是血,傷痕遍布,額頭是因重重撞擊而遺留的可怖傷口。
她閉著眼,若不是胸口還能觀察出細微的起伏,螢里奈早就要慌張起來了。
顧不得處理混亂的現場,她立即帶著太宰治與竹井去往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