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群愚昧的,未進化出心的猿猴而已。
人不可極端地一概而論,他艱難地稍稍吐出一口氣。
直到。
“你說什么”
“理子的位置是上面那群人故意泄露的。”繼承了家主之位的摯友說出了一直以來二人被刻意隱瞞的事實,“是對我的報復還是對五條家的打壓,抑或是對我們的記恨,都說不清了。”
我守護的,到底應該是誰
我為此效忠的,又是一群什么樣的存在
理想的道路已經看不清前方,崩塌的內心好似在哀鳴,他嘴唇動了動,什么也沒說。
悲傷,痛苦,自責,憤怒
什么都沒有。
是麻木。
可后輩們信賴的目光猶如枷鎖將他困住,摯友摟住他的肩膀不以為意地雀躍做著下次約定,醫務室內,同期的硝子把他的煙全部丟掉“我正在戒煙中,現在醫務室禁煙。”
普通人不再是他的方向,咒術界也沒有立足之處。
這個世界再也難以讓他發自內心地歡笑。
但同伴無法割舍。
你有與他們敵對,一個人孤身背棄的決心嗎
所以。
“再看看吧。”
又一個夏末,他微微吐口氣,對摯友微笑著,走向同期與后輩們。
只要你們還在的話。
再往前走點,或許能找到不一樣的東西。
“你說什么”
五條悟臉色很沉“審判會議取消了”
剛收到消息的伊地知潔高戰戰兢兢“是、是這樣的,是剛剛才緊急傳來的消息。”
見氛圍愈發不對,他連忙道“或許并不是糟糕的走向,上層這次的態度看起來并不像”
“悟。”夏油杰緩緩抬起頭,眸底看不清情緒的平靜,“走吧。”
旁人聽得一頭霧水,但五條悟卻能明白他的意思。
他張口,后方卻先傳來猛烈的推門聲。
“我回來”
看清狀況形勢,螢里奈口中未完的話語重新塞回腹中。
夏油杰剛才一瞬可怕
仿若要毀滅全世界的眼神一度讓她夢回教主杰,冰冷虛無居高臨下地“臣服于我,猴子們”的畫面。
可她沒來得及心緒轉變,被震懾的感覺還未涌上來,見到她平安無事歸來的狐貍眼青年就難掩一副動容的模樣,邁步大步上前沒有一刻停頓地蹲下身一把將她摟緊懷中。
螢里奈“”窒息。
但她大腦還停留在夏油杰微紅眼眶的畫面,于是身體不免顯得有些僵硬。
他好像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在乎她。
螢里奈頓時有點不知所措。
要不,哄一下
夏油杰也沒料想到自己會微微紅了眼周,但他很快調理好狀態,維持好自己在幼女面前可靠的成年人模樣,他終于松了松懷抱,看到她微微睜圓的眼睛心里不禁失笑,隨即開口想出聲。
“不要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