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宮島淺香搭檔是一件很輕松的事情,少女包攬了全部章程,每一個環節都能很好地完成,因為咒靈的等級不高,所以螢里奈只是當個旁觀者,看她進行祓除任務。
但是明明只剩下最后一擊,宮島淺香卻沒有動手。
螢里奈不免困惑“怎么了嗎是有哪里不對嗎”
“不。”宮島淺香轉過身,語氣自然地回答道,“我記得你的術式不是可以收服咒靈嗎,這個是一級,應該能拍的上用場吧”
她十分真誠地為幼女著想道“就差最后一下了,你要嗎”
真是耿直善良到可怕的人。
這就是天然系嗎
感覺距離自然就被拉進了,少女好像擁有能順利與任何人友好相處的能力。
但螢里奈還是搖頭拒絕了,并沒有瞞著眼前的人“不用啦,詛咒的味道特別特別難吃,而且我現在的完全夠用了”
“原來如此。”宮島淺香點點頭,而后利落干凈地給了詛咒最后一擊。
她的攻擊風格與本人性格似乎完全相反,對人時溫暖如太陽,明亮卻不灼傷人,但面對詛咒時卻刀起刀落無比干練狠厲。
完成祓除任務后天已然黑了下去。
雖然祓除并
不麻煩,但是幾個任務都在不算相近的地方,趕路的時程令人精神上蒙上一層淺淡的陰翳。
而作為一個“成年人”,宮島淺香非常大方地要請螢里奈吃飯作為犒勞。
但是我明明沒做什么”螢里奈難得有點不好意思。
宮島淺香卻為她說話“你這個年紀出來做任務,全程陪著我也是一種勞累了”她笑著,掏出錢包,那錢包似乎有點老舊,一看就像是上個世紀的產物。
“倒也沒有這么老吧”宮島淺香輕笑了一下,螢里奈才發覺自己把話語說出了口。
她頓時臉頰微紅,卻看到少女錢包里露出的一角,頓時被吸引了眼神,忍不住的好奇心升騰。
“這是什么淺香姐姐喜歡的人嗎”但是宮島淺香可是沉睡了這么多年,這份感情結果應該不會怎么好吧。于是話脫口而出后,她就瞬間后悔了。
“喜歡應該不是吧,我也不太清楚。”
少女話中的含義比起“不清楚是不是喜歡這個人”,更像是不清楚“喜歡”是何種感受。
宮島淺香毫不避諱地將照片從錢包夾層中抽出,眉眼溫和含笑輕松地向幼女介紹著。
“是我的輔助監督啦,是一個很好的人,在那個時代是和我志同道合一起努力的存在。”說到這里,哪怕是日常明亮如白晝的少女眼底也微微染上一點低落和陰影,嘴角也稍稍下垂了一些,雖然依舊在笑著,“但是好像我出事不久后,他就因為一次任務意外死掉了。”
螢里奈微微怔愣,下意識想道歉。
宮島淺香立刻擺手說,“沒關系的,死亡對咒術師來說不是司空見慣的事情嗎雖然他是輔助監督,但是我知道他與我一樣,從未后悔畏懼過。”她安撫地說,“這是我們的選擇,我并沒有難過。”
“只是”她聲音變得很輕,“只是會有點寂寞。”
螢里奈于是想稍微活躍一下氣氛,找點其他話題,但是視線在落在少女手中泛黃相片上的人時卻有些遲疑。
一種奇怪的感覺攫取著心臟。
好眼熟,但是印象里明明沒有見過這個人。
錯覺嗎
“淺香姐姐。”
“嗯”
螢里奈猶豫著問道“他、你這位輔助監督叫什么名字”
而后她看見宮島淺香嘴唇上下張合,吐露出清晰的字句,笑著說。
“齋藤幸一。”
“他叫齋藤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