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搖搖頭“有點噎著了,我去教室里拿水杯。”隨即便逃跑一般地不回頭往樓梯口的方向奔去。
螢里奈收回奇怪的視線,并沒有放在心上。
雖然沒有找到回去的線索,但是她發現了這個小鎮的異常這個偏僻的地方誕生詛咒的速度出乎意料的快,甚至可以稱得上是詭異。
咒靈是人類負面情緒的集合體,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實,而人多的地方詛咒的數量與強度會完全不同,對于這個居住人口不算繁多的小鎮,無論是詛咒的數量還是強度都應該呈現非常低數值的,可事實卻是完全相反。
這個小鎮的詛咒的“生態”,完全可以媲美身為國家中心首都的東京。
絕對有什么她還沒發現的東西,螢里奈想,在這幕后存在著一雙目前沒有看見的手,正操縱著一切。
她立刻又想到了羂索,但即便人煙稀少,這個小鎮的人數也不是她能一個人調查完的存在,雖然知曉對方絕對存在于這個時空里,哪怕不是現實中的那個他,而是過去時間里的他,但螢里奈至今仍未遇到過一個可懷疑對象。
就在她絞盡腦汁思考之時,另一邊,回到教室的山村貞子拿到水杯便重新往天臺那邊趕去,只是情緒能明顯感知到不如之前明媚。
腦中還是幼女嘆著氣自語說想回家的畫面,她握緊水杯的手指再一次無法控制地緩緩收緊至泛白,不自覺地咬緊下唇。
螢里奈的回家,對她意味著是離開。
自己會再次回到從前無人在意、孤身一人的境況嗎
無論是咒靈還是霸凌什么的已經完全無所謂了,哪怕是之前還在期待著父母回頭的渴望情緒現在也已經被她丟棄。
只要有螢里奈就好了,生平第一次,感受到的“保護”與“陪伴”,第一次擁有家人與朋友,她珍貴的、獨一無一的寶藏。
不想她離開,可是螢里奈思念著家,她想回去。
心頭如同一團亂麻,山村貞子不知道該做何種選擇,是真心地預祝她早日回去,還是卑劣地利用她對自己的感情將她離去的腳步放得緩慢些、再緩慢些。
怎么樣才能留住你要回到之前被任何人都能踩一腳的狀態嗎
只要能留住你的話,怎么樣都可以,變成垃圾,變成爛泥,只要你在我身邊,一切都不足為懼。
做不到祝福,做不到放手只是想象就令四肢百骸疼痛得驚人,好似一千根針一起刺向心臟,涌出細密的淋漓的血。
“再往前走就要撞到墻了,這位同學。”
清潤的男聲涌進耳畔,與此同時還有抵住自己額頭與墻面不過毫厘的手掌,山村貞子抬頭,與一雙溫和的眼瞳對視。
是一個長相非常優越的年輕男人,沒有穿校服,應該是老師,但是
并沒有在學校里見過啊,好像有點印象。
班里的女生之前提到過有個新來的心理老師。
而面前的老師也微笑著開口了,與她心中所猜測的不謀而合。
“我叫巖倉申司,是新來不久的心理老師。”男人與自己的職位一般表現得善解人意,在想什么煩心事嗎差點就撞到墻壁了,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跟我說一說。”
他食指抵唇,一副開玩笑的姿態令人放下心防,很快拉近距離,眨眨眼“我會當一個很優秀的樹洞的。”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螢里奈發現貞子最近有點奇怪。
雖然一人依舊是形影不離,但是少女不再像之前那樣黏人了,在被老師叫去幫忙的時候,也會說“反正螢里奈過去也只能站在一旁,那不如在教室里等我吧,我很快就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