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愣地看著鐘靈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些事情,他不知道,他通通都不知道。
他根本就沒有查到這些,也沒有能力查到這些。
他只是個普通人,他能夠動用的人手都是池家給他的,他哪來的能力去查這些
一時間,他驚慌不已,下意識看向池輕舟。
池輕舟注視著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
他更慌了。
洛聽回憶了片刻,不太確定地說“蒲洛族可沒有姓繁的,這八成是純粹的名。如果真的是這樣,她確實
有可能是蒲洛族的巫。”
蒲洛族喪葬習俗特殊,對巫的命名也有些講究。
不管族人之前有沒有姓,一旦確認他們成為巫,就會自動去掉姓,只留下名。
好比耿大巫,他并不姓耿,而是單名一個耿字。
在成為大巫之前,他姓李。
諾鑫、諾琪兩位大巫也是這樣,池輕舟的朋友阿萊同樣如此。
池輕舟終于抬起頭“我媽媽不可能是大巫。即使是取風,用的也是竊取諾鑫大巫身份的方法,巫牌上沒有我媽媽的名字,她不可能是。”
這個說法,他實在難以接受。
而且
池輕舟“如果我身上也有蒲洛族的血脈,那三年前我不可能推算到解決蒲洛族劫難的契機。”
他和邢霜棧有共生契約,這決定他在推演方面天生就是瘸腿。
只要他和蒲洛族沾上一點關系,他都不可能推算到那么細致的結果。
這里面一定有什么問題。
洛聽覺得很有道理,不由看向羅淮玉,懷疑他妹妹聽岔了。
羅淮玉的妹妹拉著羅淮玉,嘴唇飛快動著,又說了一些什么。
羅淮玉點點頭,表情有些凝重。
他對池輕舟道“我妹妹說她絕對沒有聽岔,那兩個人就是這樣說的。舟舟,那個風衣男當時還說,蒲洛族的鬼神雖然比不上正神,但對于他這種人還是很有威脅的。就是因為這個,他非常嫉妒你。”
池輕舟“嫉妒我”
羅淮玉點頭“他說你和他是同一類玄術師,你的身上發生了他無法理解的異變,從此不會被蒲洛族的巫和鬼神克制。”
而風衣男本人,卻因為把柄落在池蕭遠手中,不得不隔三差五給池蕭遠辦事。
“他瞧不上池蕭遠,卻忌憚你母親,之所以去上泠縣,也是想找辦法脫離你母親的威懾。”
池輕舟依然搖頭。
“我覺得媽媽不是蒲洛族后人,不然我不可能推算出蒲洛族的事情。”
還有他媽媽放任流言的理由,風衣男的說辭其實也很牽強。
沉默許久的邢霜棧突然開口,用只有池輕舟能聽到的聲音說“不,你可以。輕舟,你10歲那年將自己作為祭品獻祭給我,我將你從死亡線上拉回來以后,你就成為非人非鬼的存在。”
“你獨一無二,無可替代。”
“從那天開始,血脈再也不能束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