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青枳過往作孽太多,沈問樞只是用了點玄術師常用的小手段,就招來一大堆極端仇視青枳的鬼怪。
為了不讓青枳咽氣,在鬼怪動手時,沈問樞也不好離得太遠,等到那些鬼怪被他驅散,他也就濺了一身的血。
沈問樞苦惱道“我師父知道的并不多。我看過他的記憶,他供奉的那位在他年輕時還經常顯靈,但后來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大概十年前,那位出現的次數就變少了。”
但是與之相伴的,就是逐漸變多的各種靈異事件。
在青枳的記憶中,那位野神之所以將他推到玄術師協會長老的位置上,就是為了更全面地掌握這些情報。
他每天必須要做的工作,除了幫野神經營萬應公廟,就是收集與靈異事件有關的資料,有時還要統計近年來覺醒各種玄學天賦的新人數量。
池輕舟怔了怔,低頭想了幾秒,問“這些數據,是每年在逐步增加,還是從什么時候起有了短暫的爆發”
沈問樞沒有隱瞞他得到的消息。
他一邊回答池輕舟,一邊終于正眼看了看邢霜棧。
“根據我師父的記憶,這些數據原本平穩上漲,但大概是四五年前,突然出現了一段爆發期。”
不少普通人在那段時間里催生出各種特殊的天賦,還有一些雖然沒能完成蛻變,感知也變強了不少。
前一種的典型例子,就是他們玄協那些和他同輩的精英們,而后一種
沈問樞笑起來“舟舟你拍綜藝的時候,節目組里不是有個感覺很敏銳的女明星,叫許昕昕的嗎她就是典型的后一種。”
池輕舟迅速回憶起許昕昕敏銳過頭的直覺,緩緩點頭“這樣的例子非常多”
沈問樞“非常多。”
池輕舟“我知道了。青枳經營萬應公廟又是怎么回事”
沈問樞道“這件事和臨夕村的絕陰地有些關系,可以追溯到幾百年前。”
準確的說,這才是青枳最重要的任務。
以青枳的年齡,他必不可能是那尊野神第一個信徒,如果真要深究,再往上幾百年,應該一直有人在為野神做類似的事情。
只不過到了青枳這里,任務發生了微妙的不同。
沈問樞“如果我沒猜錯,之前那些人主要的任務是在各地建立萬應公廟,而我師父要做的就只有經
營和維護。”
池輕舟瞇了下眼“萬應公廟的數量夠了”
沈問樞道“我不知道。”
青枳對幾百年前的事情,也只是有個泛泛的概念。
據青枳所知,至少在四五百年前,就有人用各種各樣的借口引導不同地方的人去建立萬應公廟。
由于這些地方大多比較偏僻,村民都很愚昧,同樣的手段往往能起效很多次。
而最早的臨夕村就是典型中的典型。
大約兩百十年前,臨夕村還是一個普通的、與世隔絕的小村子。
這里的村民大多數是躲避戰亂或逃荒而來,過著自給自足的日子,不太愿意與外界來往。
常年村內通婚導致他們血緣關系很近,理所當然的,他們漸漸難以繁衍后代。
不止如此,親近結婚也導致他們出現基因缺陷的概率大大增加。
每隔幾年,村子里勉強誕下的新生兒中,至少有一半都是先天畸形。
那個年代的人不懂什么叫基因缺陷,也從未覺得表哥表妹是近親。
他們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生下怪物,只覺得這就是山神給他們的懲罰。
為了平息山神的怒火,他們想盡辦法去祭祀山神,其中最典型的一樣就是給山神送新娘子。
這種行為當然毫無用處。
眼看著整個村子就快徹底斷絕傳承,一名堅持去外面鎮子上讀書的青年書生突然回到村里,說他已經找到了平息山神怒火的辦法。
這個辦法就是積德行善。
他告訴村里人,他們之所以會被懲罰,就是因為他們的祖上當初只顧著自己逃難,很多人都把家里人丟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