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在一周后的一天早晨收到了琴酒的聯絡消息,通知他前往東京的一個咖啡廳,任務目標會在a區23座等他。
當時他正被基安蒂堵在組織某個隱秘的訓練場,脾氣火爆的狙擊手以切磋為由帶著搭檔一對二,把他好一頓磋磨。
諸伏景光拖著疲憊的身軀趕赴任務地點,剛進咖啡廳的門就聽見一位女士的失聲尖叫“你在胡說些什么”
咖啡廳里十分冷清,只有小貓三兩只,就連服務員都懶洋洋地靠在柜臺邊緣,此時更是很有興致地拎著餐盤看戲,也不知道是因為生意太差破罐子破摔,還是和老板有什么仇怨,竟然也沒想著上前阻止。
零星的視線瞬間聚集到a區角落,一個穿著得體的女人此時怒氣沖沖地揪著黑發青年的衣領。
女人約莫二十多歲,長得還算秀氣,五官被濃妝遮掩描繪,此時面上呈現一種惱羞成怒的神情。
女人身材不錯,穿著一身淺色的小香風套裝,上身內襯衣領抹得極低,看起來極為刻意,下身羊絨裙的裙擺被不知名的液體沾濕,緊緊貼在皮膚上。小挎包是棕色的,也是羊絨材質,原本是背著的,此時卻被一只手捏著背包帶懸在半空,另一只手抓著黑發青年的衣領。
黑發青年表情略帶嫌棄,死命扭著脖子去看桌上剛被服務員端上來的和式點心,似乎覺得那些點心比面前這個身材姣好的女人有吸引力的多。
“大嬸,你吼得那么大聲是想賴掉咖啡的錢嗎這可是限定的沒有咖啡味的咖啡唉。”
說著他有些不舒服地皺眉后撤,似乎想用這種動作來擺脫女人的鉗制,無奈這女人手勁極大,一時間他竟然無法掙脫。
女人氣得差點咬碎一口銀牙,明明是她被灑了一身咖啡,毀了一套昂貴的衣服,現在卻反過來要她賠錢,哪有這樣的道理。
青年拽著自己的衣領使力,臉漲的通紅,只嘗試了一次,他就泄氣地松手,指著看熱鬧的諸伏景光,嚷道“你還在那里站著做什么,快把這個大嬸拉開。”
諸伏景光沒想到這人在爭執的狀態下還能早早發現自己的存在。
他確認了一下青年的座位號,a區23座,嗯,的確是琴酒交代給他的那個。
諸伏景光走上前,并不怎么憐香惜玉地扯開了女人的手腕,幫助青年擺脫了桎梏。
一被松開,青年就若無旁人夾起一塊和果子放入口中,恰到好處的甜度頓時讓他眼前一亮,緩慢咀嚼著,一雙綠眸幸福地瞇起。
正是夏秋交接的時候,青年穿著一身簡單的休閑裝,上身是個非常俏皮的小熊衛衣,因為個子似乎不高,小熊圖案只在桌子上方露出兩只圓滾滾的耳朵,配上青年有些幼態的長相,略有些凌亂的黑色短發,是會讓女孩子直呼可愛的一幅構圖。
可惜面前不但沒有女孩子,還有個正在發飆的潑婦。
但這位十分會看眼色的女人已經發覺和這個自大的小子掰扯不明白了,她十分明智地將矛頭對準了剛剛阻止她的諸伏景光,怒道“你是這小子的監護人他弄臟了我的衣服,必須賠償。”
氣焰囂張的女人指著自己被弄臟的裙角,側了側身,將那大片的污跡展示給諸伏景光看。
吃著和果子的青年眼珠一轉,迅速在腦海里劃出了“監護人處理麻煩遠離麻煩”的奇妙等式,心安理得地默認,安心吃自己的東西。
諸伏景光目光一凝,等看清楚那片污跡,笑道“這位女士,我想是你自己不小心碰到了桌邊的咖啡杯吧”
女人臉色一僵,表情難看地支支吾吾“你你胡說什么”
諸伏景光注意到,在他說完那句話之后,吃著點心的青年終于大發慈悲地分了一點注意力給他,只是粘在嘴角的點心渣讓他本就不成熟的長相看起來更加好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