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步睡得不沉,至少他還能清晰地感知到蘇格蘭把他抱回了臥室,但他的確太累了,完全躺平不想爬起來,任由蘇格蘭把他當個大型娃娃擺弄。
直到他在床上躺著躺著就被渴醒了。
嗓子干得快要冒煙,亂步在床上翻來覆去,最終還是受不住了。
亂步從床上爬起來,走到廚房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冰箱里翻冰鎮飲料,目的明確,目光從一進客廳就釘在了冰箱上,根本沒給餐桌上的檸檬蜂蜜水分去一點眼神。
蘇格蘭預料得沒錯,亂步確實格外偏愛冰飲,這會兒根本沒想著自己胃疼才剛好的事,典型的不太長記性。
直到視線聚焦到了冰箱門上,亂步才發現了蘇格蘭留下的便條。
疼痛感仿佛都跟著便條上的字跡再度涌了上來,在胃疼和溫熱的檸檬蜂蜜水之間,亂步糾結了一下還是選擇了后者。
畢竟蘇格蘭的手藝好,哪怕是自制的健康飲料也別有一番風味,完全能讓亂步割舍對工業糖精飲料的喜愛。
亂步拿起桌子上的檸檬蜂蜜水猛灌幾口,喝了水,嗓子終于被滋潤到了。
但亂步一覺得舒坦,睡意也就跟著回來了。
他飄回房間的床上一趴,幾乎秒速陷入睡眠。
亂步睡著之后,別墅門口安裝的監控設備開始了高強度工作,沒有人知道屋檐下面的防雨層里還藏著黑衣組織最新出產的新型武器。
原本預定是可以用來守據點的東西,卻被琴酒暴殄天物地裝到一個隨時會被遺棄掉的別墅中。
阿斯蒂財大氣粗又身居高位,組織的武器部門盡管面對琴酒如此離譜的購買申請也只得捏著鼻子認了。
沒有任何辦法,有錢的最大,能賺來錢的排第二,阿斯蒂剛好兩個都占了。
組織里不少人都在暗戳戳揣測阿斯蒂是不是有不臣之心,但是那位先生始終任由阿斯蒂胡作非為,其他人也只能忍了。
第二天早上亂步是被餓醒的,他在睡夢中就聞到了一股煎蛋的香味,眼睛還沒完全睜開,人已經從床上下來,十分精準地摸到了廚房。
蘇格蘭正穿著圍裙用平底鍋做厚蛋燒,明明是最簡單不過的料理,最普通不過的食材,到了蘇格蘭手里就是能化腐朽為神奇。
亂步說這人有特殊的做飯技巧絕對不是空穴來風的。
亂步一邊打哈欠一邊揉著眼睛問“加了牛奶嗎”
蘇格蘭經歷過昨天一天的洗禮,已經不會對亂步超強的推理能力感到驚訝了,此時應了一聲,“嗯,你不喜歡牛奶”
亂步搖了搖頭,“還好。”
蘇格蘭見他一臉還沒睡醒的迷茫,有些好笑,問“還記得盥洗室在哪嗎要不要我帶你去”
這話狠狠踩了亂步的痛腳,他立刻努力瞪大自己翠綠色的眸子,表現出一副自己十分清醒且聰明如舊的模樣。
“當然知道”亂步反駁了一句猶覺得不夠,蘇格蘭這簡直是在挑釁他作為上司的尊嚴,必須得給他點顏色看看,讓他知道亂步大人不是好惹的。
于是離開之前他十分硬氣地扔下一句“厚蛋燒我要吃雙份的”
蘇格蘭應了一聲“好”,隨即就聽見盥洗室傳來水聲。
昨晚他就住在別墅一樓的客房里,已經摸清楚了一樓的構造,是真的知道盥洗室的位置,也是真情實感地想給亂步領路,畢竟對方睡眼朦朧的樣子實在很容易磕磕碰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