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蘭拿著冰激凌碟子的動作很小心,好像那是什么重要的東西。
即便這種演技在亂步眼中十分拙劣,但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會因為蘇格蘭的很多行為而心情愉悅。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
真誠是永遠的必殺技。
對他來說,很多事無關立場,無關陣營,那對亂步來說并不是十分重要的東西。
這也是曾經有人向他請求過的,無論自己身在何處,都無需被任何東西束縛,他有可以不被束縛的底氣。
“若合我意,一切皆好。”
亂步這些年一直把這作為自己的一道人生信條。
只不過最近他有了一個稍稍越界的想法。
亂步撐著下巴,腦海中的思緒十分放肆。
他想讓蘇格蘭變成和君度橙酒、馬丁尼一樣的角色,這樣以后他就可以向遠在西西里的彭格列十代炫耀了。
畢竟對方只有一些堪比拆遷隊的下屬,完全沒有自己的貼心。
蘇格蘭恰巧在這時走到近前,他端著兩個冰激凌碟子,一碟大份一碟小份,大份的明顯是給亂步的,小份的嘛,實在小得可憐到讓亂步都有些不忍心了。
亂步伸出手湊近那個小碟子比劃兩下,驚呼“這估計只有兩口吧你居然不想吃冰激凌”
蘇格蘭在他對面的位置坐下,將大份的碟子往亂步手邊一推,小份的放在桌子中央沒動。
“看來被你猜到了,是贈品。”
大份的冰激凌是漂亮的莓果色,上面還點綴著一點細碎的七彩糖條,店主用它做作的手法把冰激凌球擺成了一個不太相像的寶塔,最上方還插了一個金箔制作而成的小旗,很對得起它全店第一貴的價格。
小份的就寒酸多了,用最小號冰激凌鏟挖出來的兩個小球,期期艾艾地靠在一起,有種舉目無親的可憐感,不愧是贈品。
亂步把冰激凌碟子拉過來時一臉震驚。
嗚啊這位臥底先生恐怖如斯,海邊、烈日、帶著沙塵的海風,這種環境下居然能忍得住不吃冰激凌
亂步才不會認為這是正常的成年男性都能忍得住的事,他不承認。
他用勺子挖了一大勺冰激凌送入口中,頓時舒適地貓貓瞇眼,臉上被太陽光線曬出來的熱度都驟降了不少。
吃了兩口他就注意到蘇格蘭在一直盯著他看,表情有些奇怪。
亂步抬頭看他,注意到對方的視線落在自己的額頭上,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但并沒有什么感覺。
蘇格蘭在自己額頭相同的位置點了點,“有些泛紅了。”
“沒關系,不疼。”亂步不甚在意地放下手,繼續享用自己的冰激凌。
蘇格蘭頓時松了口氣,他忍不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骨節分明,但也沒有到冷硬的程度,和石子那些四舍五入能成為殺人兇器的東西還是有些差別的。
而且,他剛剛有用那么大的力氣嗎
亂步看他一副不可置信地表情,寬慰道“別放在心上,很正常的。”
要是沒有這種特質,亂步就不需要來個海邊就全副武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