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正在確認已完成的任務單,忽地,耳邊突然傳來輕微的手機提示音。
琴酒瞇了瞇眸子,立刻從沙發床上坐起,回頭看了一眼亂步所在的位置。
只見原本還輕微抖動的被子小山,這會兒已經僵住不動了,似乎在被窩里的人也意識到琴酒正在關注著他。
銀發男人雖然身材高大,但身為殺手的素質極佳,從站起身到走到亂步床前,整個過程幾乎悄無聲息。
琴酒站在床邊,面無表情地將亂步的被子往下扯了扯,動作輕柔,手指骨節卻整個緊繃了起來,顯示出此刻的不平靜。
被子下面是亂步十分安靜的睡顏,連眼動頻率都和陷入睡眠時沒什么差別。
但百密一疏,手機此時突然細微地震動起來,亂步原本綿長的呼吸頓時凌亂起來。
亂步對這種電子設備的運用向來不太熟練,恐怕是剛才關掉提示音的時候,沒能直接改成靜音,而是換成了震動。
琴酒將放在枕邊倒扣著的手機拿起來,屏幕上的聊天框里赫然是蘇格蘭討人厭的頭像。
蘇格蘭只是這些嗎如果有其他的,可以隨時告訴我。
琴酒都快氣笑了。
從當年在黑手黨學校開始,琴酒為了讓亂步養成隨身攜帶通訊設備的習慣,不知道花了多少時間、費了多少精力,這才讓亂步能不把通訊設備隨便忘在某個角落。
他語氣冷淡地說“睡著了”
明明壓抑著怒火,聲音卻還放得很輕,仿佛不想吵到亂步。
亂步悄悄半睜開眼睛,琴酒冷冰冰的一張臉頓時映入眼簾。
亂步“”
阿陣今天好亮好刺眼
亂步頓時覺得自己的良心有那么一點點痛。
亂步慢慢拉起被子,縮回被窩里,光明正大地假裝自己已經睡著了。
對不起了蘇格蘭,可是阿陣生起氣來會哄不好的。
好在他已經把最近想吃的菜單告訴了蘇格蘭,就算短時間不交談亂步也不虧。
亂步略有些心虛地想。
每次琴酒生氣的時候亂步都不知道怎么哄,只會悄悄認錯,假裝事情已經過去了。
之后琴酒會把自己哄好,很讓亂步省心。
琴酒給亂步掖了掖被角。
他沒收了亂步的手機,把蘇格蘭拉到了黑名單里。
亂步自知理虧,就算明早起來發現了琴酒的小動作,也不會和他計較。
亂步沒了手機,整個人安穩地陷在被子里,很快進入了夢鄉。
獨留琴酒一個人,看著通訊框里蘇格蘭的名字有些壓不住心里的怒氣。
于是遠在京都的織田作之助,又一次收到了琴酒的消息。
琴酒干掉蘇格蘭,條件隨你開。
看到琴酒消息的織田作之助“”
這是大晚上的,夢還沒醒嗎
織田作之助的腳步慢了下來,前面領頭的馬丁尼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問君度,怎么了快走啊”
黑暗中馬丁尼披著一件黑色斗篷,兜帽下,半張臉都被黑色口罩遮住,只漏出些許金色發絲,和一雙瑰麗又帶著些神性的重瞳。
那雙眼睛仿佛日暮時的光輪,橙紅與淺金色組成讓人目眩的色彩,開口時卻尤帶著些許少年稚氣。
“快點啊這可是阿斯蒂大人時隔這么久第一次交給我任務呢我們必須要快點問完成才行。”
并不那么熱愛工作的織田作之助沉重地嘆了口氣。
真羨慕這些同僚們旺盛的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