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在前面慢悠悠地帶路,亂步在后邊一步三頓地走著,試圖喚起琴酒的良心。
可惜殺手先生的包容心都因為蘇格蘭消失得一干二凈,此時完全不想縱容亂步的小性子。
至少得讓亂步知道在他面前偏袒蘇格蘭是會受到懲罰的。
亂步耍賴不想快點走,琴酒也不催,兩人在走廊里慢慢晃悠,約莫半個小時后才來到了后廚的位置。
亂步一馬當先,踹開了后廚的門,一眼就瞅到了門邊的小馬扎。
把手里的魚桶一扔,亂步在小馬扎上坐下,長長地嘆了一口氣,s弱小可憐又無助的表情包。
琴酒曲指敲了一下亂步的額頭,在亂步吃痛的嚷嚷聲中,和有些被驚擾到的甜品師討要布丁。
銀發男人余怒未消,身上冷冽的氣場讓甜品師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聲音都有些顫抖地說“您稍等。”
小馬扎比料理臺矮了太多,亂步只能抻了抻脖子,極力探身才能看到另一邊的情景。
甜點師正是先前在甲板上被當做嫌疑人的那一位了,此時在琴酒的注視下,他甚至顯得比被眾人矚目的時候更緊張。
估計是因為當時有底氣自己不會因為這演出來的嫌疑就被殺死,而此時在琴酒這個并不友善的賓客面前,倒是真的有生命危險吧。
“大叔,你好像是之前那個嫌疑人吧”亂步冷不丁出聲詢問道。
甜點師因為“嫌疑人”三個字呆愣了片刻,手下做甜點的動作都放慢了。
隨即他有些訕訕地說“那都是誤會,羽賀先生不是都抓住真兇了嗎。”
“哎那你還真倒霉呢,被辱罵過,還要被污蔑成嫌疑人。”亂步感慨道。
一雙翠色的眼眸還盯著甜點師手里攪合著的布丁液不放,看起來只是在等待期間閑聊幾句。
甜品師似乎不太想回憶這段不太美好的經歷,只是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我在今井先生死亡之前見過他呢。”
甜點師的反應讓亂步很意外。
對方在說出“見過”這件事的時候,表情完全沒有一絲作偽,一點都讓人看不出有撒謊的影子。
但羽賀先生交代的口供里卻說,推理表演中的全部內容基本都是遠野大小姐編造出來的。
那么這位甜點師在游輪上見過的,到底是哪一位“今井先生”
他從小馬扎上站起身,往料理臺邊湊近了一些,問“你真的有見過今井先生”
“當然。”甜點師有些疑惑地看了亂步一眼,不知道對方怎么會問這種顯而易見的問題。
亂步問“大叔你是在這里工作很久了嗎”
“有一段時間了。今井先生偶爾會跟著大小姐來游輪上,他這人品味很不錯,在甜品制作上也有些見解,我會被他批評也是因為當時鬼迷心竅,在原料上以次充好,被他發現了才批評了幾句。”
“雖然今井先生對甜品口味要求很高,但人卻很嚴肅認真呢,感覺不像是傳言中那種不學無術的人。”
亂步聳了聳肩,有些嫌棄地說“那都是假象啦,很多人穿上西裝也能裝出很正經的模樣,其實骨子里都是壞的。”
一邊的琴酒聽到這話忍不住挑了挑眉,總覺得亂步這是在意有所指地內涵他。
甜品師欲言又止,明知道不應該順著這個話題接下去,卻還是忍不住反駁道“但今井先生真的很有涵養,和那位做議員的哥哥其實不相上下,真奇怪,為什么大家都不太認可今井先生似的。”
那當然是因為你口中這位今井先生就是那位今井議員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