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步添油加醋地說著,非要給這場單獨會面加上些第三者不可,算是他的一次小小的反擊。
織田作之助點了點頭,覺得確實如此。
但片刻他又反應過來,兩個人都去赴約,亂步就沒有人跟著了。
“馬丁尼還是和你一起,要坐電車回去的,你一個人應該不行吧”織田作之助問道。
亂步拍了拍胸口,十分自信“我自己一個人當然沒關系,區區做電車這種小事,我已經學會了。”
織田作之助詭異地沉默了一會兒,并不是很相信這句話。
但趕在亂步生氣之前,他還是敷衍道“好吧。”
亂步一口咬碎了嘴里的水果糖,拉過旁邊的凳子坐下,撐著下巴看著不遠處略有些喧鬧的孩子們。
經歷過院長的安排,領間食的隊伍已經變得井然有序,小白一左一右牽著兩個女孩,排在隊伍中間,小小的身體看著卻十分沉穩可靠。
“這是唯一一個我沒有標在地圖上的可疑地點。”亂步突然開口說道,語氣難得有些低沉“微乎其微的概率。我甚至不清楚這里是個孤兒院,在資料里,這里原本屬于遠野大少爺一位親信的住所,也就是,這位院長。”
織田作之助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了院長立在義工身邊沉默的身影,問“你果然知道那孩子的身份”
“嗯,見到的第一眼就發現了。離開東京之前,我看過遠野組所有高層的資料,這個孩子和遠野組的大少爺長得很像。”亂步說完,一只手捂臉,似乎有些不想回憶。
實在是太像了。
這個孩子的長相,和遠野組的大少爺幾乎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但唯有那一雙眉眼,應該是繼承自小白的母親,和羽見家全家福里的羽見小姐十分相似。
而且小白看著白鶴氣球的眼神明顯有些熟悉,應該是貼身物品中有相同的東西存在。
“羽見小姐為了讓小白活下來,已經做了最大的努力了。”亂步說著,視線落到院長身上。
院長雖然看著不假辭色,但視線一直有在關注院里的孩子們,尤其是角落里的三個女孩,在兩人陪著孩子們玩耍時,眼神里明顯帶著些警惕。
如果亂步沒猜錯的話,這人應該曾經是遠野大少爺身邊的人,也是被羽見小姐策反,促成小白活下來的親信。
亂步十分清楚,面對遠野大少爺這么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普通的求情期望憐憫是不會起作用的。
羽見小姐也不是個蠢人,或許曾經被遠野大少爺的表面功夫蒙蔽過,但經歷過被囚,也看得清遠野大少爺的真面目。
兩人應該是在遠野大少爺面前演了一場戲,一個難產血崩,臨死之前卑微求饒,希望這個陰狠的男人能網
開一面,放過自己的血親。
一個建言獻策,說僅僅是讓這孩子死去,怎么能抵消大少爺從羽見店長那里受到的屈辱,一定要折磨這孩子,讓這孩子在孤獨和痛苦中死去才好。
這場臨終時的表演還是拿捏住了遠野大少爺的變態心理,讓小白得以在夾縫中求得一線生機。
或許院長單獨將三個有殘疾的孩子放到一邊,是為了避免小白和過多的外人接觸,暴露出小白過得還不錯的現狀。
院長其實對院里的孩子都很好,雖然孤兒院里常年氛圍有些嚴肅,但孩子們看起來都很健康,沒有一個面黃肌瘦的,和其他的孤兒院相比,已經十分不錯了。
“要找院長聊聊嗎”織田作之助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