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丁尼有些莫名其妙地收回視線,還是有些提防著冰酒。
被對方發現的經歷讓他再面對這人時如臨大敵,甚至猜測這人或許有看破幻術的能力。
但隨著遠野大少爺與亂步的寒暄交談,他發現冰酒并沒有將視線投遞過來,臉上的表情也很平靜,顯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冰酒好像對面前的幻術毫不知情。
那之前在五角大樓,對方又是怎么精準發現他的位置的只是因為他失誤打碎的花瓶
馬丁尼心里疑竇叢生,恨不得現在就把冰酒抓起來拷問,而不是讓這人安安分分地在這里當背景板。
別說在看過冰酒真身之后,現在的美色馬丁尼實在欣賞不來,看著冰酒女裝的樣子,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遠野大少爺當然也沒發現異常,只說“這是哪里的話,我一直都很關心羽見家的事。”
說著他的目光落在“羽見店長”身后的兩位下屬身上,沉吟一聲,說“這次這兩位有些面生怎么不是久稻先生,或者兩位羽見小姐”
他這話說得關切,也并不顯得突兀,但話里的試探之意非常明顯。
“羽見店長”冷淡地說“一個腿腳不靈活,另外兩個腿腳太靈活,這要是不小心走丟了,我以后怕是連尸體都找
不到吧”
“羽見叔叔多慮了,這里可是遠野組老宅,誰敢在這里動手”遠野大少爺有些驚訝地說著,好像聽見了什么很難理解的話。
紋絲不動的表情和溫和的語氣,讓人實在很難將羽見小姐失蹤后身死的事情和面前這人扯上關系。
但在場的人都知道,遠野大少爺這光鮮亮麗的皮囊之下,藏著的是怎樣一只野獸。
“羽見店長”語氣冷硬地丟下一句“但愿如此。”
說罷,帶著下屬繼續向前走。
兩撥人擦肩而過之后,遠野大少爺帶著女伴走到窗邊的角落里,目光隱隱透露著些許陰狠,注視著“羽見店長”離去的背影。
“羽見這個老東西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過來,我明明沒有收到消息”遠野大少爺低聲喃喃道,聲音中帶著止不住的迷惑和焦躁。
冰酒略微松開了挽著遠野大少爺的手,甚至帶著些許嫌棄地向外撤了撤,語氣冷淡地開口“不管是誰要來攪局,你都要記住我們的交易,今晚立刻動手,容不得一點閃失。”
遠野大少爺一臉陰郁地“嘖”了一聲,說“我知道,今晚已經算安保寬松的時候,即使是這樣想把那東西帶進來也不容易,我當然會好好利用。”
只是羽見手下的殘余勢力最近經常在橫濱攪混水,讓他實在猜不透這個老東西到底要做些什么。
冰酒冷淡地一挑眉,說“他也不是第一次懷疑你了,證據已經被你銷毀得干干凈凈,用得著這么警惕”
冰酒上前一步,向遠野大少爺逼近,周身殺氣四溢“還是說你不敢了現在想臨陣脫逃別忘了遠野正雄那個老東西是怎么對你的,現在想放棄,你暗中那些勾當一旦暴露,下場只會比遠野明日香更慘。”
遠野大少爺視線低垂著和冰酒對視,仿佛在冰酒的一番話中想起了難堪的往事。
他當然不會忘記,自己為遠野組勞心勞力的時候,遠野正雄是怎么對他極盡打壓,又對他的成果視而不見,屢次稱他為廢物的。
而遠野明日香不過是個徹頭徹尾的草包,只是因為占了親生女兒這一條,就足夠遠野正雄對她極盡偏愛,對遠野明日香多次做下的蠢事一忍再忍。
可再怎么偏愛又有什么用呢,遠野家的人,從來都是不顧血緣之親的冷血生物,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漠視親情的怪物。
遠野大少爺語氣低沉地說“我當然不會忘。”
“那你準備什么時候動手”
“至少也要在壽宴之后。”遠野大少爺輕聲回答,眸中閃過一絲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