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諾其實很想問那個“東西”是指什么,但亂步如果用這種指代的方式提起,說明他只想讓彭格列十代知曉。
兩個人心知肚明就可以了,不需要外人知曉。
迪諾也不自討沒趣了。
他拿著邀請函,對著亂步晃了兩下,說“既然我還沒離開,這個開業典禮我會去的”
亂步撇了撇嘴,說“其實禮到了人不來也沒關系,你不是還有其他事情要做的嗎至于阿陣的事,時機到了我會通知你的。”
說著亂步抬手十分嫌棄地做了兩下驅趕的動作。
迪諾完全沒有自己被討厭的自覺,笑呵呵地把亂步點的菜單交給了自己的下屬,示意對方送給服務生。
“別這么說嘛,明明以前在西西里我們的關系也很不錯的。”
亂步痛心疾首,摸了摸胸口,覺得自己的良心有點痛,他自我反省道“如果不是當初信了你的話,我絕對不會有計劃失敗這種人生污點”
亂步在定計劃之前其實很糾結,心里存了對琴酒手下留情的想法,又礙于迪諾的請求買辦法置之不理。
最后的結果,那是亂步這么多年來唯一一次計劃失敗。
可惡,簡直可以直接稱之為“一生之恥”。
而這些,都拜面前這個嬉皮笑臉的男人所賜。
迪諾連連討饒,說“我可是忍痛割愛,都沒計較馬丁尼跟你一起跑了的事啊。”
亂步眼神冷颼颼的,嫌棄之意更濃了,說“你明知道組織是什么情況,還放那么個冒失的家伙過來,真不怕他哪天就沒了。”
迪諾一攤手,說“這我也沒有辦法啊,那孩子對你的崇拜你不是不知道,甚至離開家族的時候都說了以后要用馬丁尼這個阿斯蒂大人給的代號來稱呼他這讓我怎么強行把他帶走。”
馬丁尼受刑訊一事其實已經有些久遠了,那會兒亂步在組織忙著砍掉ru之外的派系,馬丁尼來到組織之后,亂步也和迪諾一樣,存著孩子玩久了就會想回家的想法,所以一直在放養。
然而一個沒看住對方就中了馬爾倫的圈套,受了好一通折磨。
亂步在這件事上也有錯,他對馬丁尼的性格揣摩不到位,讓這小子一離開了亂步的視線就開始放飛自我,然后被盯著阿斯蒂一系的馬爾倫抓了個正著。
“不管怎么說,作為一個黑手黨家族首領,你都有些太心慈手軟了吧。”亂步頓時指指點點,有時候他真的想不明白,迪諾是怎么從里包恩那種嚴苛的老師手下畢業的。
這不是完全沒有成為成熟的大人嗎
迪諾攤了攤手,無奈地說“亂步,有些事情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我的確可以割舍某一部分,變得冷漠起來,可以不管阿陣和馬丁尼的事,但那樣做了之后,我也就不是我了。”
亂步盯著他看,好像看到了多年前偶爾會跟在琴酒身后問東問西的那個金發青年。
那個
時候迪諾其實看起來比現在更好欺負,亂步和琴酒在那個時間段也只是合作關系,亂步甚至有段時間覺得,琴酒會選他這個外來者做搭檔,是因為落單就要被迪諾纏上。
超煩人的。
當然,這是亂步替琴酒發出的感慨,琴酒只會冷嗤一聲,然后把迪諾狠狠甩在身后。
“所以他會同意和我做搭檔,很大程度是嫌你太煩吧”亂步扶額吐槽道。
當時這兩人的關系雖然不好,但還沒到后期這么糟糕,好像水火不容一樣。
不,應該是說琴酒單方面在和迪諾“水火不容”。
迪諾聞言愣了一下,哭笑不得地說“你怎么會有這種想法那完全是出于他的本心,做出選擇和我無關,只是他認為你的確有做他搭檔的能力。”
迪諾托腮看他,似乎也回憶起了那個時候的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