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足的笑面虎。
但松田陣平也只敢在心里說說這種話了。
諸伏景光“溫和”的視線轉向了降谷零,示意他繼續說。
降谷零咳了兩聲掩飾自己的緊張,說道“我查過相關檔案,亂步在十四歲的時候經人介紹進入了警校,后來因為當眾爆出了舍監的混亂感情關系,被投訴了,那個舍監是個關系戶,因為惱羞成怒讓對方把亂步開除了。”
降谷零沒說一句話,諸伏景光的眼神就冰冷一分。
他心里有怒火的同時,還涌上來一陣深深的無力感。
亂步心里始終有向善的一面,哪怕作為阿斯蒂的繼承人,對方參與的流血事件也很少。
如非必要,亂步不會下達任何大開殺戒的命令。當然,組織里分派到阿斯蒂一系的任務除外。
諸伏景光在發現上線是臥底之后,順勢選擇叛逃,就是為了讓亂步倒向紅方,脫離組織這個是非之地。
諸伏景光付出了很多,但結果是好的,至少亂步現在對做偵探的興趣很大。
盡管亂步的想法不怎么正經,只是覺得做偵探很有趣,諸伏景光卻已經很滿意了,他沒辦法強求立刻糾正亂步有些扭曲的價值觀。
但現在降谷零的話明明白白的向他說明了,為什么他還能在亂步身上看見殘存的善念。
因為他曾經也有可能走上和自己一樣的道路,成為一名警察,甚至很可能因為超強的推理能力名聲大噪,很快就會變成合格的好警察。
諸伏景光滿心郁結無法排解,事情其實和他沒有關系,卻是在警校發生,因為警校里的臭蟲而起。
這讓諸伏景光覺得,自己如果以一個警察的身份對亂步進行說教,本應該會讓對方排斥才對,可事實卻是,亂步沒有因為警察的身份排斥他,而將他和警校的舊事完全割裂開看待。
聽降谷零的意思,亂步從出了警校之后就失去蹤跡,很可能在那個時候就加入了黑衣組織。
諸伏景光無法想象,舉目無親的亂步離開警校之后都經歷了什么,在組織里遭受了多少非人的訓練,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亂步身上有著明顯的過去的痕跡,比如熟知人體致命點的知識儲備,比如特別訓練出的警惕心,比如留下頑疾的雙腿,每一件似乎都昭示著,他在組織的那些年過得并不好。
如果他們能早一點相見,在警校的時候,他們五個人就認識亂步,或許一切都會和現在不一樣了。
他們不會讓亂步僅僅因為這種小事被人記恨,被迫離開,會和亂步一起擺
平那個以權謀私的舍監,讓亂步順利從警校畢業,哪怕成為一名普通警察,也比在里世界沉淪強得多。
但這些也不過是諸伏景光如今的幻想罷了。
諸伏景光攥緊了拳頭,想重重垂在工位桌上,卻又怕嚇到了那邊高高興興拆禮物的亂步。
“大致就是這樣那個舍監早幾年就意外去世了,與亂步被開除這件事相關的人,要么早就遺忘這件小事,要么默契地緘默不言,甚至沒有在警校掀起什么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