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長吁一口氣,把這段時間以來積累在心中的郁悶排解了些許。
“景光。”亂步忽然鄭重地叫了他的名字,語氣嚴肅地詢問“如果你從警校畢業之后,真的沒能成為警察,反而做了一名偵探,你會覺得難以接受嗎”
諸伏景光本想調笑幾句,畢竟他覺得幾乎沒有這種可能。
但看著亂步的表情,似乎不是在和他開玩笑,于是他仔細考慮了亂步的問題。
成為警察自然是好的,符合他自己的人生規劃,但做一名偵探同樣沒什么不好的,至少在最終目的上,都是為了將罪犯繩之以法。
諸伏景光最終答道“我覺得也可以接受。畢竟也不是每個從警校畢業的人最后都會成為警察。”
轉行的人不少,諸伏景光以前沒有考慮過,但現在思索起來,也覺得沒什么大不了的。
他猜測亂步是在試探,看看他是不是一定要回到警察隊伍中去。
諸伏景光知道亂步可以幫他,但不管怎么想這件事都很困難,還不如輕拿輕放更好一點。
亂步略微皺起的眉毛舒展開來,嘴里嘟嘟囔囔“這樣啊”
兩人在角落長談一番,主桌上的幾人已經開始稱兄道弟了,萩原研一正在和織田作之助講述自己曾經的拆彈經歷被亂步指點抓到炸彈犯的那次。
織田作之助雖然表情沒有什么變化,但每到關鍵時刻都能給出反應,是個非常合格的聽眾了。
萩原研一也屬于有個聽眾就能滔滔不絕的類型,氣氛看起來很熱鬧。
就是松田陣平忍不住湊到了降谷零旁邊,說“哇,織田完全不會吐槽啊。”
這個故事松田陣平不知道聽過多少次了,有幾處細節現在聽起來也槽點滿滿,但織田作之助好像聽得很認真。
降谷零也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他最像吐槽的只有一件事“這么說,當初亂步是救了你們,但你好像一點都沒有尊敬的心思啊。”
他把裝著冰水的玻璃杯拿起來,突然往小卷毛的臉上一貼。
寒意順著頰側竄
入身體里,松田陣平猛地打了個寒顫,瞬間坐直了,嘴里下意識蹦出一句臟話。
他揉了揉臉,辯解道“我只是,控制不住。”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爆炸處理班的兩位都很感謝亂步。
松田陣平heihei他當然也是感謝的,但懟人的時候總是克制不住自己就是了。
伊達航一伸手,禁錮住松田陣平的脖頸,手臂下壓,臉上還是笑呵呵地多少還是要學會好好說話的啊,對吧,松田”
“班長放不能呼吸了”松田陣平揮舞著手臂,好懸沒被掐死。
熱鬧只持續了很短暫的時間,出于對亂步的保護,沒有一個人詢問那些舊事。
出于一些眾所周知的原因,諸伏景光只能把同期們送到門口,然后八仙過海各顯神通,躲著監控各回各家。
降谷零比較慘一點,對方還要在今晚就偷渡回京都,不能被當地的組織發現,否則手里的任務就會功虧一簣。
送走了各位來客,偵探社瞬間就冷清了下來。
織田作之助打掃完衛生,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看報紙。
諸伏景光也料想過不會在第一天就有委托上門,坐在一邊翻看亂步的那本小說。
這還是諸伏景光第一次看這本書,亂步早早就把帶著親筆簽名的那一份送給了他,但他忙著偵探社成立的事,一直沒來得及品讀。
算上上一次,這是他第一次看亂步的作品,讓他驚訝的是,亂步的進步非常明顯,簡直就像忽然開竅了一樣。
在情節和邏輯翻轉上都設置得相當精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