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房間內有監控錄像,在可能留下把柄的時候,降谷零不能表現出超出“服務生”這個身份的任何異常。
也就是說他不能在此刻接連質問亂步到底做了什么,ru的死和亂步有沒有關系。
方才看亂步的那一眼還可以解釋為混亂中的無措。
但若是開了口,等警方趕來,他是要向對方表明自己的公安身份還是要就這樣加劇自己的犯罪嫌疑,或者是,給亂步增加犯罪嫌疑
在場活下來的只有兩人,降谷零與亂步無疑都會成為千源兼則也就是ru死亡案的第一嫌疑人。
降谷零相信,如果自己為了調查這件事盲目指認亂步,對方也會立刻反咬,畢竟僅從監控錄像大概也沒辦法確認真正的兇手,他們是彼此最好的目擊證人,也是最好的未犯罪證明。
降谷零確信,在ru死亡之前,兩人都沒有過異常舉動。
降谷零按下心里不斷翻騰的疑惑,按照服務生培訓時學到的緊急事件處理方法,用房間里的座機電話給總管致電。
“是,沒錯,有一位客人突然吐血身亡。”降谷零額角滲出些許冷汗,看著很像新人服務生遭遇無法解決的突發案件時的模樣。
但他眼底極其冷靜,余光還一直在觀察另一邊坐在蒲團上的亂步。
大概是知道自己暫時走不了,還可能會讓他被警方抓住調查,亂步一點也沒有挪窩的想法。
看那打哈欠的動作,估計他還很像躺下睡一覺。
降谷零原本緊繃的神經都在亂步的胡鬧下松弛了不少。
電話那頭的主管聲音焦急“叫什么名字在幾樓幾號房間”
“名字是千源兼則,房間是”降谷零一一把信息報告上去,他明顯感覺到主管在聽到“千源”這個姓氏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降谷零清楚,千源這個姓氏在別的地方出現不出奇,但在京都騰宇樓,基本就確認了這位千源家人的身份。
而如今千源家的未來家主花在小姐就在騰宇樓內。
相當于在花在小姐的眼皮子底下,他們讓千源家人出了事。
主管慌亂得要死,不知道還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工作,他急忙道“看好案發現場,我立刻聯系老板”
電話那頭一陣“嘟嘟”的忙音,降谷零將聽筒放回原處。
他神情凝重地轉身走到了ru的尸體旁邊。
降谷零看著對方嘴角沾著的黑血,確信對方的確是屬于毒殺。
“你覺得他是怎么死的”降谷零低頭看著榻榻米上的尸體,詢問道。
亂步又打了一個哈欠,他今晚真的很困,前一天玩太久游戲機的弊端就在這里了。
他懶洋洋地說“嗯你是在問我嗎”
“這屋子里只有我們兩個人。而且亂步先生是個偵探,查明真相是偵探的職責才對吧”降谷零雙手環胸,看向亂步的眼神帶著探究。
思
及那會收音的監控攝像頭,降谷零還替自己補充了身份設定,“我是個推理小說愛好者,亂步先生的作品發售的事情我一早就知道,還買來看過。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亂步先生目前在東京開了一家偵探社吧”
亂步輕哼一聲,說“想知道真相就好好地說自己看不透,然后委托我幫你查明不就好了。”
亂步伸出手,豎起大拇指,然后朝自己指了指。
降谷零深深地看了亂步一眼,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中。
亂步確信即便經過警方的現場調查,ru死亡的罪責也不會落到他的頭上。
但亂步真的對ru的死絲毫不知情嗎絕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