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暮轉過去看盛辭,他戴著口罩,眉梢微微揚起,看眼睛彎起的弧度,感覺應該是在笑的。
明明戴著口罩,沈朝暮腦袋里卻自然而然地浮現出一副畫面眉梢眼角都是笑意的少年,從遙遠的城市趕過來,站在路燈下等他。
只為了給他慶祝被遺忘的生日。
前面不遠處就是夜市了,嘈雜聲音順著微風傳到了這里,沈朝暮說“我們買了東西回去吃吧”
盛辭挑眉,沒說話,沈朝暮感覺手心被他緊緊包裹,藏在溫暖的口袋里,認真道“我還挺著急的。”
著急什么這是什么虎狼之詞嗎
我記得白朝說有事要跟盛辭說,應該是著急這個吧。
不要提醒啊啊啊啊我腦子里的車已經開上秋名山了
盛辭可有可無地點頭“行。”
兩人從這條小路朝著夜市走去,到了夜市能看見人明顯多了起來,一整條街都是路邊小吃或者賣衣服、賣各種小飾品的。
兩人在街邊買了兩份炒飯,還有一些小零食,兩人正在小吃街走著,沈朝暮衣擺突然被人扯了一下“你是沈朝暮吧”
他下意識回頭,面前一個抱著一個幾歲的孩子,看上去五十多歲的婦人見到他,露出意外的表情“還真是,遠遠看見就覺得像你。”
沈朝暮看到婦人的眉眼,一些不愿想起的記憶涌上來,扯了扯嘴角,才想起自己戴著口罩“是。”
婦人聽見他的聲音,把懷里的孩子往上顛了顛,自來熟地說“這么久不見,你媽媽怎么樣”
沈朝暮飛快看了眼旁邊的攝像師,張了張嘴“阿姨,我現在在工作,有空再聊行嗎”
那名婦人先是訝異了一聲,隨后看到旁邊的攝像師,連忙抱著孩子往后退了兩步,不知道這是在干嘛“行,那有空再聊。”
沈朝暮看著她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人群里,反應慢半拍地收回視線“走吧。”
盛辭敏銳地察覺到從看到那個婦人時,沈朝暮的心情就莫名低落起來,突如其來,讓人完全無法預料。
想到之前走過來時看到的一家炒栗子,盛辭思考了半秒“我去那邊買個東西,你到旁邊等我。”
沈朝暮打起精神,點了點頭。
盛辭循著記憶里賣糖炒栗子的地方走去,要了一份打包,旁邊有個賣糖人的,紙上有好幾種動物圖形。
盛辭漫不經心地等著栗子炒好,思緒都飄遠了,突然聽到一道前不久才聽見的聲音“天天
就知道吃糖,不好好吃飯。”
盛辭朝旁邊看了一眼,看到那個抱著小孩兒的婦人站在賣糖人的攤子前,就在他旁邊。
婦人同樣看到了盛辭,對方穿著一件黑色的外套,戴著黑色的口罩,碎發有點凌亂,身高腿長,看不到臉也能感覺氣勢很強,她好奇地多看了兩眼,十分自來熟“你是沈朝暮的朋友”
盛辭隨意頷首,雖然不認識,還是保持了禮貌。
那個婦人看盛辭回應,抱著孩子朝這邊走了一步“沈朝暮的媽媽還好嗎現在怎么樣了”
對方第二次提到他媽媽,盛辭不動聲色地斂眉,下意識抬手關掉麥“她媽媽現在在外地。”
婦人喃喃自語“唉,也是,不知道這么幾年過去,走出來了沒有。”
盛辭按壓了一下手指,心情莫名緊張起來,理智知道應該就此打住,卻控制不住那一瞬間仿佛即將觸碰到某種真相的直覺。
沈朝暮有秘密瞞著他,盛辭不會逼迫他說不想說的事,但在也許距離他想知道的答案只有薄薄的一張紙時。
什么都不問,給予沈朝暮尊重,并不代表對瞞著他的事無動于衷。
盛辭感覺嗓音艱澀,試探性地說了一句“那件事是挺”
他話還沒說完,婦人就像找到傾訴對象一樣,急急打斷他“是吧。也是造孽,好端端當了人家的小三,誰知道跟那男的證領了,孩子都那么大了,在老家還有一個擺了酒的”
婦人感嘆道“后來他媽還鬧自殺,他爸把房子賣了跑了。也是可憐,沈朝暮那個時候好像才要大學畢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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