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看過一遍后,便皺起眉頭發問“遺詔上寫的清清楚楚,倫序當立,以我嗣皇帝位,而非皇太子位,如今卻為何以皇太子即位之禮”
在旁的袁宗皋和張景明對了個眼神,袁宗皋隨后便躬身答應主上所言極是。▆”隨后便將這份禮儀狀轉給禮部尚書毛澄,令他再行斟酌。
旁邊蹲在郭勛馬上的大貓咪環視周圍,悠閑地打了個哈欠,張精明和袁宗皋在路上又不是一路看山看水游玩的,自然是殫精竭慮,把可能出現的情況都考慮過了,這種情況也在意料之中。
若以皇帝的身份進京,自然是名正言順;反之,若以皇太子位進京,就說明他無形中承認了自己是作為先弘治帝的嗣子來繼承皇位的,似乎強調了是旁枝入繼這一點,那張太后,自然也更是地位尊崇,對新帝名份上的壓制更厲害。
朱厚熜怎么會愿意
一來,他在安陸是獨生子,自小就被興王夫婦倆寶貝愛護著,對父母都極盡依戀尊重,怎么肯認別人當父母
二來,大家都是一個祖宗,甚至當年的弘治帝也不是嫡子,甚至論起地位來,當初的興王之母邵貴妃位更高呢,如今你主宗自己不爭氣,連個根苗都沒留下,那皇位落入宗室也是理所應當,就如遺詔所說,他是倫序當立,又不是你張太后或是楊廷和施恩才得了皇位,憑什么低三下四的
故而,一看到這些不妥之處,且是對自己不利的細節,朱厚熜絲毫不肯讓步。
毛澄也多少知
道了些新君的脾氣,不是個好糊弄的,于是也答應了,準備回頭和首輔在商量。
次日上午,車駕抵達京郊,楊廷和率領眾臣迎駕,解釋說朱厚熜尚未登基,仍是藩王身份,故而應由東安門如文華殿,在那里登極正位。
這種時候就需要下邊人出戰了,袁宗皋當即出列高聲質問“今上繼序即皇帝位,安可再行藩王之禮”
楊廷和沒回應,數年的首輔生涯讓他的眼光也高了,在他看來,袁宗皋不過是在地方藩王府中為一長史,這等大事,自然是由中樞大臣們決定,故而只是向袁宗皋點頭示意,但并沒有回應。
袁宗皋有些生氣,他是新帝近臣,楊廷和這么不給面子,就要向前一步,卻被拽住了腳下蹲了一只昭昭,正伸爪子勾住他的褲腳。
李盛沖著他眨眨眼談判的時候,不能著急啊。
就要讓大家看。
隨行的諸臣一路上已經把新君當成了主上,也知道他與張袁兩位長史情分,今天看著首輔對待袁宗皋的驕矜態度,未免有些嘀咕就算是首輔,也有些過了,那可是新帝師傅一樣的老臣啊,他連句話都不回給人家。
又有張景明站出來溫言細語據理力爭,新帝進京,必須是皇帝身份
也已經是皇帝身份了
當初在安陸,既然已經升座受了君臣參拜大禮,又怎能再以藩王或是太子身份受這群文臣、乃至受張太后的挾制
兩邊僵持下來,良久,朱厚熜溫言道“禮儀乃是國家大事,既大禮未定,不如吾等便在此等待,楊先生可與禮部再參詳。”
楊廷和愣住了,今天是欽天監選定的吉日,百官都已經正冠嚴服,在宮中等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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