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無聊嗎我看你們都沒什么話講。”
黃雅然想了想“還好吧”
“什么時候也和我們啊,明明之前都是一起的,你喜新厭舊。”
“我哪有,和你們的話,她就要一個人了啊。說真的,你們偏見太重了。”
這個年紀愛熱鬧,集體生活中總能交到幾個朋友,一個人吃飯意味著人緣差,很可憐。大家都這么想。
回到教室不久,黃雅然和兩個女生也進來了。于夏和她說,自己想把練習做完再走,黃雅然有點意外,問她是受了哪位學霸的刺激。于夏拿起桌上的物理作業,鎮定地笑了“這個單元掌握得不太好,剛才發現訂正錯了。”
遲一些去食堂,雖然只能吃到涼掉的菜,但不用排隊找位。岱中競爭大,班中有十來位同學就是這樣的,省出來的時間都用來學習。
九月中旬,烈陽在空中仍不肯撤退,走出教學樓,日光令人眼前一白。空氣流動很慢,有人從身旁走過。于夏的高中生活又恢復了原來那種底色。
她不再和黃雅然一起去吃飯。黃雅然也很快回到了她寢室兩位好友那邊,三個女生說說笑笑,聊穿搭、性格測試、明星話題。
于夏知道,和她聊天是很寡淡的。不止一個人說她的性格很悶。她可以做黃雅然的同桌、傾聽者、限定在兩人座之中的朋友。
這樣就很好了。
岱中允許周末留校,不少家遠的同學都不回去,于夏路程花費也很久。但還是想每周都見一見媽媽。
在輪渡上意外碰到湯友誠。
“怎么樣啊,還習慣嗎”知道他問的是高中生活,于夏說還好,又尬聊了一會兒,分別的時候,湯友誠讓她有空叫上同學來吃燒烤。
“雜貨店呢”于夏有一點納悶。
“爸媽在看,燒烤店是我新盤的。”湯友誠笑說。
真好。于夏由衷地說“恭喜你。”
到家將近六點,黃昏的天是熟透的柿子紅。屋子里不熱,悶悶的,于夏打開通風扇,攤開卷子寫了一會兒,接到電話,媽媽說小姨給她們寄了東西。
快遞站點在港口附近。于夏還是騎自行車去。
八月過后,烏沙鎮的旅游進入淡季,民宿院子空蕩蕩的,只曬著幾件床單,潔白柔順地在風中翻來覆去。港口漁船也沒有那么多了,空氣咸咸的,是魷魚、淡菜、風鰻被曬干的味道。
快遞盒放入籃筐,于夏踩住腳蹬要上去,忽然看見一道人影。陳西昀騎著自行車掠過眼前,風將他的頭發全部往后吹,眉骨、鼻梁與嘴唇的線條很清晰。
不同于以往的騎行路線,那是海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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