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挽長長一嘆,也不知道館陶大長公主和陳皇后是否意識到,她們兩個最大的靠山沒了,往后在宮里她們兩個怕是再也不可能
像從前一樣肆意橫行,人人避讓了。
估計地位的轉變,她們得費些時間才能適應。
雖說暫時劉徹宮里只有兩個有名分的女人,一個陳皇后,一個衛子夫,衛子夫姍姍來遲,陳皇后正為竇猗房的去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哪里管得了衛子夫什么時候來。
衛子夫跪在自己的位置上,衛長公主和劉挽都被人抱著也跪在一側,衛長公主顯然被嚇得不輕,整個人縮在宮人的懷抱,動都不敢動一下。
劉挽不怕,卻也避著打量周圍。
比起其他人,劉挽的注意力更多放在自家的祖母王娡身上。
沒辦法,她聽到王娡的哭聲了,卻一直看不清王娡的臉,她閑來無事,除了觀察人也沒什么能干的。對于其他能夠一眼看見的人,劉挽沒有去觀察的意思,獨獨王娡捂著臉,越發勾得劉挽想要看個清楚。
看啊看,劉挽屋在乳母的懷里不留痕跡的打量王娡,余光也注意到不少人靠近劉徹,詢問劉徹些什么。劉徹突然揚聲道“周公早已定下規矩,一切按禮而行。”
饒是注意力在王娡身上的劉挽聞此言都不由望向劉徹。
說起規矩,竇猗房此時去世,已然是高壽,屬于喜喪。一應禮制都不是沒有規矩,然而按哪個規矩,明顯也需要拿主意的人。
對呢,眼下的大漢并沒有像后世一樣,早已定下眾人認同的規矩,所有人只需要照本宣科。
大漢,一切都在摸索中,底下的人對劉徹這位從前名義上的皇帝,未必沒有想要趁機給他一個下馬威的意思,故而在竇猗房的喪制上,也是有人敢動些手腳
“告訴他們,為臣不能為朕分憂,朕要他們何用現在是該你們拿出讓朕滿意的章程,不是朕告訴你們,朕想要如何。連太皇太后的喪制你們都定不下來,你們告訴朕,你們還能為大漢做什么”劉徹的聲音不算大,卻足夠讓在場的人全都聽得一清二楚。
劉挽默默給劉徹豎起大拇指,想欺負劉徹年輕的人,他們該醒悟了。
竇猗房壓制劉徹多年,劉徹暗里都不知道準備了多少,只待能夠順利奪回權利。羽翼漸豐的劉徹,知滿朝的大臣都在觀望他,想確定他到底有沒有資格成為大漢真正的天子。
他們想看,是不是他們也該表現表現,證明給劉徹看,他們有資格站在朝堂上,成為大漢的股肱之臣
不思為君分憂在前,反而想要試探他這個皇帝有用沒用,哼,也不知誰給他們的自信。
劉徹明擺著要給人立規矩。從現在開始
前來詢問劉徹的人微微一愣,觸及劉徹隱隱透著不滿的目光,又連忙應下一聲是的前去傳達。
“你祖母一向喜儉,萬不可拂了她的意。”王娡冒出此話,劉挽終于得以看清王娡的臉,瞧著是有些慘白,卻怎么看怎么透著一種不真實
加之王娡脫口而出的話,劉挽聽來總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