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欲講明真相,想想還是算了,沒必要制造更多的恐慌。
二叔找到了這家男人,說聞見院子里有臭皮子味兒,希望可以買下來。
男人剛死了閨女,哪有心思跟二叔扯這淡!嗷嗷罵了兩句讓他滾。
碰了一鼻子灰,二叔也很無奈,本來他也知道,人家家里亂糟糟的此時談這個不合時宜,但如果再遷延時間,只怕是今天晚上還要再死人。
思來想去,二叔趁著人家一家去購置棺材的契機,偷偷從后院把火狐貍的皮給偷走了,順手還在硝砂盆子旁邊兒,放下了一萬塊錢......
世間的事兒就是這樣,有時候你沒法解釋,只能從效率出發,以解決問題為根本。
這火狐貍的皮,估計是這家男人上山打獵的時候得到的,山里的農民,平時種個地,沒事兒上山打打獵,雖說秦嶺屬于國家自然保護區,但這偏僻的窮山溝子里哪有那么多規矩可講?祖祖輩輩就是這樣過來的。
二叔得了火狐皮,欣喜若狂,怕人發現,用帆布包包起來后塞進了后備箱,當晚就離開了這個小村子。
他開車到了西安,住了一晚后,沿著大運高速一路回到了北京.....
這一路上,二叔心里惴惴不安,總感覺車后面有什么東西跟著,好幾次都差點兒跟大車撞上。
到了北京后,他也沒有離開回家,而是換了不同的酒店周旋了一番,這才最終確定,身后確實有個東西在跟著,那是一只懷孕的母狐貍。
公狐皮,尖而硬,母狐皮柔而軟,同是火狐,母狐貍皮要比公狐貍的貴上十倍有余,躲災避禍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二叔也琢磨著...怎么把它給抓住!
“二叔,這怎么可能?你開著車上高速,這狐貍不是妖精,就算它再有靈性,也不可能行動速度每小時120公里吧?更何況還懷著孕!”我不可思議的問道。
二叔長嘆一口氣:“是啊,這家伙,趁我回借宿的農戶家收拾東西的時候,直接趴到了車頂上,你知道的,這次出門我開的是越野,視線問題,我根本就沒看到它!”
“這一路上啊......”二叔唏噓的長嘆一口氣:“好幾次差點兒栽溝里,我像是被詛咒了一樣,到了北京后才知道,原來是這家伙一直跟著。”
說話間,我們已經來到了白廟收費站,二叔直接開出了北京城,到了河北境內,過安檢的時候我心里一陣發慌,生怕警察檢查出來后備箱里還裝著一個死人皮!
我不理解,北京市內也有很多人跡罕至的地方,又是大晚上的,隨便找個隱蔽的場所直接處理了就行了,為啥非要出北京?
“二叔,剛才真是懸,要是警察檢查后備箱咱倆就完了,講不清說不起,為啥非要出北京處理死人皮?”我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問道。
二叔呵呵冷笑了一下:“還是為了小心起見,你不要小看朝陽區群眾,每年能將50萬起危險事件扼殺在萌芽狀態,再說.....首善之地,還是不要沾染這些晦氣。”
他開著車一路帶我進了郊區的山溝里,這一片我從來沒來過,荒蕪人煙,禿山枯樹,滿目凄涼的感覺,我實在難以相信,北京周圍居然還有這樣的地方。
二叔下了車,打開后備箱,把垃圾袋給拎了出來,一股子臭腳丫子味撲面迎鼻.....嗆的我直咳嗽。
他拽出一把鐵鍬,拎著垃圾袋到了荒田里,挖出一個坑兒,把垃圾袋扔了下去。
澆上汽油后,二叔一把火把垃圾袋點燃了,呼呼的火苗子伴隨著濃滯的黑煙冒著,蛋白質燃燒的臭毛子味兒溢了出來,其間,還夾雜著噼里啪啦的聲響。
隱約間,我似乎聽到了奇怪的動靜,在那火堆中,隱隱的.....像是有很多女人在呼喊救命,奔走逃竄一般,聲音聽的很不真切,似幻似真。
我心里擰成了一個結兒,那畫...雖然沾染了火狐的污血,但里面還有很多的“女子”,二叔這一把火兒燒了,里面的姑娘們豈不是......
二叔還沒跟我解釋,火狐之前的“雯兒”是誰?還有妙玉
“二叔,跟我相親的那個女孩兒,她長得和那畫中的內個......”
我的話還沒說完,二叔輕咳了一聲打斷了我的話,沉吟道:“小雨啊,要說這死人皮,倒是讓我想起了一件很恐怖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