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問題應該出現在她去縣城看親戚的時候,要不...咱們去調查調查她親戚家?”二叔提議道。
江曉蕓鄙視的瞥了眼二叔,說:“我們又不是警察,如果什么事兒都要去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話,還要道士干什么?你別廢話了,山人自有妙計!”
回到縣城,吃過了晚飯,江曉蕓讓二叔從后備箱里把她那個長條的桃木盒子給搬上樓,這東西挺沉的,一開始就放在狼廟外面,二叔也不知道是個啥東西?看樣子挺像古代的琴匣子。
到了“主人”的房間,江曉蕓打開木匣后二叔才看見,里面竟然是一卷卷疊放整齊的畫軸!上面都是空白的,并沒有任何筆墨。
“師父,怎么都是些白紙?我還以為是什么稀世寶劍呢?”二叔好奇的問。
江曉蕓冷笑了一下:“寶劍,看你像寶劍!這些可不是普通的白紙,是冥蠶絲絹,每一根經緯比蟲子的腸子還細呢,很貴重的!”
“冥蠶絲絹?”二叔倒抽一口涼氣,要說...這天蠶絲以前可聽說過,鋒利無比,武俠小說中還有拿那個當暗器的,可冥蠶絲是什么東西?聞所未聞。
江曉蕓從自己隨身的皮包里取出了筆墨硯臺,放在桌子上,然后拿起一捆畫軸鋪展好!
她研著墨,抬筆尋思了片刻后,揮揮灑灑的在那雪白的絲絹上做起畫來!
如果說二叔之前是被這小丫頭了得的武功邪法所折服,那現在,他是深深的被江曉蕓驚人的繪畫功底給震撼了!
走墨甩筆間一氣呵成,揮灑自如絲毫不拖泥帶水,那嬌嫩的小手腕,勾彎曲折,游龍走鳳,所畫所寫卻又精致絕倫盡善盡美,真的有點兒像港臺電影里《唐伯虎點秋香》中的唐伯虎作畫一般!
若非親眼所見,二叔絕不會相信世間有如此神人!看來電影里也并非完全杜撰,真的有這等逆天的高手!
只是.....江曉蕓所畫的內容太過邪性了,荒蕪的村陌間,荊棘叢生,滿目狼藉,到處都是野狗和死殍,烏鴉爬滿了樹,人們家的房屋也都破敗不堪,像是古代遭了災的場景。
然而最瘆人的還是那老槐樹下,杵著拐棍的一名老太太,佝僂著腰...臉上的肉已經腐爛,眼皮都快爛沒了,眼珠暴突,黃牙外呲,指骨森然......就那么站著,真的跟僵尸一樣,不!比僵尸可怖的多!
那眉宇依稀間,二叔認出來了,這不正是.....杜廣枝的老母親嗎?正是穿了一身古代人的裝束,宛如古時候醒尸的老嫗!
畫了半個小時的時候,里面的人物場景輪廓已經全出來了,但明顯沒畫完,江曉蕓還在認真的畫著。
“師父......你這是?畫的那姓杜的母親?”二叔吃驚道。
江曉蕓不理他,依舊認真的畫著,直到一個多小時后才把整幅畫給畫完......
那畫雖然是中國傳統的水墨畫,但太逼真了,簡直就像是開辟了另一個世界,二叔站在畫前,有一種要掉進去的恐慌感,宛如站在了懸崖邊兒上一樣。
欣賞著自己的畫卷,江曉蕓很滿意的長出一口氣,擦了下額頭上的汗,問二叔:“怎么樣?為師畫的不錯吧。”
二叔錯愕的點點頭:“精彩絕倫,可以說...天下沒有再比您畫功更高的人了,簡直是畫仙!只是......師父,這畫的...是那個姓杜的母親嗎?”
二叔的馬屁拍的江曉蕓很受用,微笑的點頭說:“正是她!”
“可...你為啥要把她畫成這個樣子呀?”二叔不可思議道。
江曉蕓邪魅的笑了笑:“明晚一過,你也就明白了,現在...天機不可泄露。”
她賣著關子,二叔唏噓的又盯著那畫卷看,剛畫好的筆墨沒有完全干,那老太婆的眼珠子還瑩瑩的反著水墨的光澤,看起來“活靈活現”的,恍惚間....似乎還微微轉了下,驚的二叔猛的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