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二叔是沒有影子的,但今天晚上,他似乎出現了影子,而且背著包,扛著師父的樣子,怎么那么的奇怪?像是一個唱戲的人,披著長袍,踩著高蹺,機械邪性的一步步朝山里走......
二叔不敢多看,只是用余光在掃,他發現......師父好像真的換上了一身戲袍,像是花旦的那種,腦袋上還有兩個長長的花翎,有點兒像是蛐蛐的觸角。
要說這江曉蕓,可真是一個邪性古怪的人,在陜北催眠那老太太的時候,就用了蛐蛐,還用血紅蜈蚣的方法對付“成精”的母豬,她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這么善于玩蟲子呢?
而且,二叔還發現,影子中,師父的身板兒也漸漸不似之前那秀麗挺拔的模樣,佝僂著腰,挺粗胖的,活脫脫就像一個頂著人衣服的大蟲子,甩著自己的觸手!
“你看點路!想啥呢?”頭頂江曉蕓呵斥道。
“哦哦哦,”二叔使勁咽了口吐沫,繼續朝前走,這個時候,林子里嘩啦嘩啦作響,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偷窺他們,更令二叔心驚的是,他余光瞥見,幾道黑影唰唰的劃過,擦著落葉發出響動。
“師父,有東西!”二叔提醒道。
江曉蕓沒有說話,二叔緩緩放慢了腳步,心提到了嗓子眼兒,此時,他腦子里出現了無數種可能,最害怕的......還是這他媽的又是夢里夢,要玩死爺!
“噗!”江曉蕓笑了:“看把你嚇的,還軍人呢,一點風吹草動就不淡定了?”
“哦......”二叔長出一口氣,脖頸子上冷汗滑下,幾乎濡濕了師父的襠部,他感覺心緒復雜極了,閃過一絲猥瑣的思緒,但更多的是對現狀的擔心和憂慮。不知為什么...自從昨晚做了那一連串可怕的夢后,他對江曉蕓.....似乎不是100%的相信了,尸魔的陰影太可怕!
“師...師父,那是什么?”二叔緊張道。
江曉蕓說:“徒兒啊,有些事情,師父現在還不便于跟你言明,這一路上,無論你聽見了什么,看見了什么,都要一往無前,不要受周圍的干擾,只有心靈強悍的人,才配叫男子漢!”
師父的話,給了二叔很大的底氣,他篤定多了,不管前方的路是萬丈深淵,還是狼窩虎穴,他不撞南墻不回頭,如果.....這還是一場噩夢的話,那也要把它做到底!
“師父,內個.....我畫的,騎貓的老太太呢?”二叔走著走著,又問起了這茬兒。
江曉蕓沒說話,從他背著的挎包中抽出了一幅畫卷,用力一抖,但見前方五六米遠的地方,突然閃出一道磷火,悠悠然,看得人心里發毛。
“吶!不在那兒呢么?看把你急的......”江曉蕓咯咯笑著說。
二叔咽了口吐沫,仔細盯著那團鬼火,忽閃了一下,變成了那騎貓老太婆的模樣,離得5-6米遠,看得不是很真切,然而整體輪廓不會錯。
只是......怎么師父現在說話,怪聲怪氣的,透著一股子難以描述的妖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