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心一橫,一只腳邁進了河流中,河水冰涼刺骨,扎得人骨頭縫疼,自從尸變了以后,二叔的防御力驚人,可以說不懼寒暑,如今這般,倒是讓他找回來一些“做人”的感覺。
河可真夠深的,足足沒到了腰部,江曉蕓果真狡猾,一開始就騎在二叔的脖子上,滴水不沾光負責指揮。二叔在河流中緩慢前行,那種身后有人跟著感覺更加強烈了,嘩啦嘩啦的水聲光是自己弄出來的。
“師父,我們身后跟著什么?”二叔驚顫的問。
江曉蕓有些不開心了,呵斥道:“劣徒,要說第三遍嗎?拿出軍人的勇氣來,別老那么多廢話!”
師父的威懾讓二叔鎮靜了許多,然而,更不可思議的事情出現了,但見那烏黑的河水中,懸浮著好多的人類肢體,斷胳膊斷腿兒,還有內臟腸子之類的器官,順著湍急的河流往下走......
二叔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河水中陣陣的腐臭冒了出來,下水道的惡臭夾雜著血腥令人窒息!
他明白,此時再問許多已是無益,師父不說明,一定有她的道理,自己堅定的往前走就是了,然而.....一坨死女人的頭皮長發順著河水漂下,就像發霉漂浮的菌落一般,還是把他惡心的心膽俱顫。
見諸多如此,二叔的心境反倒是鎮定了,這些都是假的,都是障眼法,甚至于.....這條小河也是,可能...都是師父搗出來的鬼。
可是,如果是假的話,為何觸覺,嗅覺如此逼真呢,自己腳丫子踩的也根本不是什么鵝卵石,分明就是一塊塊破碎的頭骨骨骸......
從另一岸上了河,二叔低頭一看,自己腰部以下俱是“污血穢泥”,十分的惡心狼狽,滴滴答答流下來的,全是濃縮的血水和粘垢。
他忍不住干嘔了一下,差點就吐出來,但見前方的樹林里,到處都是殘破腐爛的死尸,有些窩于樹下,有些掛在樹梢,更有些,以骷髏的形式散落草叢......這哪里還是人間,分明就是地獄!
他不敢相信,自己以前在齊齊哈爾當兵,原始森林野營拉練也不止一次了,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地方,現代社會,如果真有這么詭異可怕的所在的話,早就應該被國家發現了吧,死在這里的人,何止萬余?也不像是偽滿時期的萬人坑啊!
“怎么了?扛不住了?”頭頂上的江曉蕓輕笑。
“沒...沒有,咳咳,師父,這障眼法......弄得太惡心了吧,”二叔咳嗽了兩聲道。
“障眼法?呵?哪里的障眼法,你眼前所見的一切,都是真的!”江曉蕓回答道。
“真的?這不可能!”二叔依舊保持著理智,申辯道:“如果這流滿血和殘肢的死人,還有眼前到處都是尸骸的尸山是真的的話,國家早就發現了,不用說咱們國家,頭頂上可都飛著間諜衛星呢!其他國家都有可能發現!”
“哈哈哈哈!”江曉蕓放聲大笑,她的笑聲...豪邁中透著狂傲,聽起來...有點東方教主的意味,反正不是啥好的感覺。
“徒兒,過了這條河,一些事情也就能告訴你了,你可知自己現在身在何處?”江曉蕓笑問。
二叔大腦快速的轉著,他已經開始懷疑,自己脖子上坐的這位......并非師父本尊了。
真正的師父在哪兒?師父,是不會發出這種笑聲的,難道...她被害了?
二叔做好了接受一切糟糕情況的可能,他不求這次能生還,所希冀的...只是當個明白鬼。當初...被老棺材精拍在墳坑里,他啥沒經歷過?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總不會是陰間吧,”二叔笑道,他掏出了一根兒煙,點著后狠狠的抽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