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奧多爾只好將茶放下,輕嘆道“還真是不是時候,只能先失陪了。”
說罷,他將身后寬大的兜帽重新扣好,迅速起身跑走。泉雅見狀趕緊跟著追了出去,卻因晚了一步被休息區入口處不斷進入的人流擋住,待他好不容易順著人群的空隙出去時,對方已經消失不見了。
泉雅又四下找了兩圈,可目光所及之處再也看不見對方的黑色身影。他快速穿過走廊準備拐到另一邊繼續尋找,但由于步伐太快,在轉彎處沒剎住車,迎面撞上了人。
對方身體硬朗,他只感覺自己像是撞在了一堵墻上,泉雅低頭捂著鼻子向后退了兩步,抬眼看向來人。
對方很高,身著墨綠色的武士服,一頭銀發,目光堅毅,舉手投足間流露出威嚴莊重的氣息。
“你沒事吧”
“怎么啦,社長”福澤諭吉止步在原地,開口詢問的同時,后方傳來了另一個青年的聲音。
黑發青年身穿棕褐色偵探服,頭戴貝雷帽,白襯衫衣領打著領帶,江戶川亂步邊問邊從福澤社長的身后探出腦袋來,面帶笑意,看上去心情不錯。
然而就在亂步的目光落到泉雅身上的那一刻,他的笑容凝固了,那雙一直瞇著的眼睛也睜開,綠色的眼仁有些不可置信地微微顫動著,他動了動嘴數次想要說些什么,最終沒有開口。
武裝偵探社
泉雅在看到亂步探頭出來的時候便感覺大事不妙,他壓低了帽檐,將眼睛藏匿在陰影中不去和對方的視線接觸,沒有停頓,快速和這二人擦肩而過跑走了。
泉雅離開后,福澤社長繼續向前走,亂步卻遲遲停滯在原地沒有動作,只是怔怔地回頭一直盯著對方的背影逐漸變小,消失。
“亂步那個孩子有什么問題嗎”福澤察覺到了亂步的反常,停下問道。
“不只是”亂步支支吾吾道,最后大概是妥協了,孩子氣般氣沖沖地跟上了前方的社長“啊啊,真傷腦筋,什么也沒有啦”
亂步的孩子氣作風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福澤沒再多問。
泉雅找遍了船上能供他們自由活動的每個角落,哪里都沒發現費奧多爾,上了鎖的地方也進不去,只好原路返回,先和太宰一行人會和。
太陽爬上了頭頂正上方,按照主辦方、橫濱政府的安排,正式會晤的時間是在下午,還未開始。上午的交際酒會
接近尾聲,現在到了正午的用餐時間。
船艙內的宴會大廳燈火通明,珍饈佳肴擺滿了長長的幾桌,廳內不算熱鬧也不算冷清。
“你是說,你剛剛碰見了黑市的武器走私販”太宰端著盤子,邊吃著蟹肉料理邊朝泉雅道。
泉雅不想讓他們知道自己認識費奧多爾,只得如此告知,同時在紙上簡單畫下了一個長袍半遮面部的黑色小人,舉起來給他們看。
“啊,那位黑袍人我知道,是橫濱地下世界最大的武器走私販,和政府、軍官有聯系并不奇怪,至于為什么會在這種場合上出現我先問下,你確定沒看錯人”
泉雅點了點頭。
“森先生,若真如此情況就復雜起來了呢。”太宰手指關節點著下巴思索片刻,后很快便又恢復到一副怎樣都好的樣子,笑道“嘛,不過看著那些大人物們明爭暗斗也很有趣。”
森坐在沙發上冷靜地分析著“有走私販的參與,不能排除政府想要趁此機會在船上進行秘密交易的可能,若真如此,交易對象估計會是一個不得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