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扣下板機后,不知怎的,腳下的船體傾斜搖晃得更舊加劇烈了。槍的后坐力加腳下的不可抗力使泉雅身體不穩向前傾倒,被后方的福澤社長及時拉住了衣領,定在了半路。
泉雅向下看去,看到了自己身體正下方甲板上鋒利的刀刃碎片,若是福澤沒能拉住他,他就會直接栽倒在那上面。
倒霉的代價還真是防不勝防。
福澤將泉雅拉起,看他站穩腳后才松開手。
白袍侍衛定睛,認出了泉雅“是你,你是之前在會議室門口的那個”
“橫濱怎么會有上得了臺面的咒術師”老者不屑地哼道,“加茂,快些動手解決這些人,好讓我早些回去休息。”
“是,大人。”
侍衛應下,操持著血液準備先將威脅最大的泉雅干掉。
“赤血操術血瘟。”
隨著聲音落下,侍衛周身的血液逐漸散開成霧狀,朝著泉雅籠罩而去。泉雅接連開槍,子彈卻只能打散小范圍的血霧,并且打散的地方很快又被新的霧填補,不痛不癢。
血霧彌漫而來的速度很快,泉雅沒有時間思考對策,只能邊不斷扣下扳機邊阻止其近身。
退著退著,泉雅后背貼上了甲板邊緣的欄桿,無路可退,同時只聽一聲清脆的“咔噠”聲,槍膛的最后一發子彈也耗盡了。
看著即將籠罩過來的血霧,泉雅微微偏頭用余光看了一眼后方的海水,想著不管不顧直接跳進海里遁走的可能性。
要逃嗎可這之后船上的人會被高層一個不留殺光的吧。但是面對強大的祖傳術式,就連他也
“喂,接著這個”
這時,熟悉的聲音從側方傳來,泉雅聞聲看去,只見江戶川亂步正朝著他的方向跑來,手中還拎著一個槍械狀的大家伙,那個物件的后面還連著長長的橡膠水管。
是游輪上的高壓水槍
亂步跑近了些,將手中的高壓水槍用力拋向泉雅。
泉雅在看到這東西的時候瞬間會意,他貼著欄桿奔跑,迎了上去,伸手接住水槍的同時壓低身子向前翻滾,躲開了從上方襲來血霧,然后反手擰開水槍閥門,在水涌出的同時將咒力注入。
夾雜著咒力的水強力噴涌而出,把即將接近的那片血霧沖散。泉雅邊努力控制著水槍槍頭不讓其脫手,邊注意保持自己身上的干燥。
在化解了對方的術后,泉雅將槍口對準了侍衛。
侍衛被高壓水流沖得向后退了十余米,反應過來后用身法躲避,重新凝聚血液,目標儼然是那在高壓水槍后端供水的水管。
就在侍衛準備將凝聚好的血刃發射出去切斷水管時,心中突然警鈴大作,快速離開原地跳到一邊。
“蕨。”
與此同時,他原立著的甲板上,從地下瞬間突刺出幾根鋒利的黑刃。
利用衣服下擺纏繞住下方護欄,芥川正穩穩地立在欄桿上,灰黑色
的雙瞳目光鎖定了侍衛,像是在盯著獵物一般。
“只要不被那奇怪的血液觸碰到就可以了吧。”見突襲沒中,芥川準備發起猛攻,“太宰先生,請見證在下的力量。”
見游輪上的局勢已經發展到了如此地步,太宰一手支撐著欄桿,面具般的微笑隱去,面上是少見的不容樂觀的沉靜。
“破局點應該在他身上沒錯哦。”亂步正在離太宰不遠處的位置,似乎是在跟對方說話,他早已睜開眼睛,看著那正持著高壓水槍對抗侍衛的小小身影,“只是”
只是就連他也看不出來后續究竟會如何發展。
與此同時,種田長官及其屬下將槍對準了老者。
如果此次高層派來的人出了事故,他們無疑會被追責,可要是讓老者就這么回去,后續對橫濱興師問罪,后果會更加嚴重。
更何況,對方都明目張膽地揚言要殺死他們了,哪有隱忍下去的道理。
那原本老者一直低著頭,將臉深埋在陰影中。在察覺到被槍指著后,他緩緩抬起頭來,面上陰霾遍布,目光逐漸兇狠起來“你們是不是覺得老夫一點本事都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