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自己昨夜就這么趴在酒館的桌子上睡著了,他陡然坐直了身子,看著四下的一片狼藉,大腦恍若隔世。
昨晚沒有回去啊。
旁邊,中也因宿醉正倒在沙發上呼呼大睡。
腦袋因為喝了很多酒加上抽煙的緣故還有點發麻發痛,于是泉雅起身活動了一下酸軟的四肢,去洗手池用涼水洗了把臉。
坐回桌邊等了有一個時辰,見中也一直沉睡不醒,泉雅只好用手機叫來了總部的專車前來接中也回去,在目睹中也被扶上車后,這才離開了酒館,繼續往回走。
外面已是早晨,由于飄了一晚上的雪花,四處銀裝素裹,街道上也熱鬧了起來。
回去的路上,腳步變得輕松了許多,泉雅沿著街道邊的陰影中行走。
酒后吹風,他環了環手臂,終于感覺到自己有點冷,于是從陰影里出來,來到了陽光照得到的人行道上。
走著走著,泉雅耳朵動了動,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不太和諧的聲音。
果然,下一刻,原本平靜祥和的城市氛圍突然被左前方街區上傳來的混亂聲響打破了。只聽一陣爆炸的轟鳴,緊接著,黑煙徐徐上升到天空,慌亂的叫嚷聲此起彼伏。
人們從前方路段朝這邊四下逃竄,不斷地和泉雅擦肩而過。泉雅逆著人流,腳步未停,依舊按照自己的節奏行走著,在走到與事故路段平行的道口時,他好奇地投去一瞥。
只見不遠處那街區上,一只青黑色的爬蟲狀詛咒正伏在爆炸了的車輛上,在黑煙中若隱若現。
它體型不算太大,引人注目的是那四條節支般的腿和脖頸上生出的數條不斷蠕動著的觸手。
看來它就是導致這場騷動的罪魁禍首。
附近,市警在忙著疏散周圍的普通群眾,全副武裝的軍警小隊有些迷茫地端著槍,不知該將槍口朝向哪里。
泉雅粗略地感受了一下,那詛咒應該勉強能到二級,但是它聰明的地方在于利用了普通人看不見它這點,沒有釋放讓人感受到死亡威脅的殺意,讓軍警無法看到它的同時對人群進行定點狩獵。
他剛想通過束縛讓小咒靈過來吞掉它,就在那軍警小隊的前方看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異能特務科的長官種田山頭火。
想到了異能特務科與「書」之間門的聯系,泉雅原本想直接離開的腳步一轉。
棘手的詛咒現身,種田正在打著電話請求派咒術師前來橫濱支援。然而恐高層壓力,如今東京及京都負責聯系咒術師的專門人員幾乎沒有敢接下這燙手山芋的。
自從游輪會晤事件以來,政府與高層的關系愈加緊張,高層更是利用橫濱稀缺咒術師這一點不斷地將詛咒投放到城市內施壓,想讓政府知難而退,主動交出「書」的保管權利。
然而令種田感到奇怪又欣慰的是,城市中每每出現新的詛咒興風作浪一陣后,不知什么原因,這些詛咒后面都離奇地銷聲匿跡了。
于是種田琢磨,會不會是他的部下坂口安吾曾向他提到過的,那和五條悟交好、如今因為一些原因在港口黑手黨工作的那名咒術師
“抱歉,長官,上面吩咐說無論如何都不能替橫濱傳達消息,我也有一家老小,抱歉”
電話被掛斷,種田攥緊了手機,面色很差。
這時變故突生,人群中的一個女人原本一手抱著嬰孩一手拎著購物袋順著市警的指揮撤離,誰想懷中的孩子突然脫離了懷抱憑空而起懸浮在半空,后迅速朝一個方向飛去。
啊啊孩子我的孩子1515”
懷里的孩子被不明力量奪走,女人崩潰地扔下了購物袋,推開人群朝著那車輛爆炸的警戒區追了過去,被軍警攔了下來。
“女士,請不要再上前了”
“我的孩子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