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黑手黨總部,首領辦公室。
“是嗎,他平常是這樣的”聽著太宰簡單說了兩句,首領森摸著下巴,微微仰著頭思考著什么。
“你在害怕嗎,森先生。”盯著森,太宰突然開口了。
“你在說什么,太宰君。”聞言,森思考的動作微不可查地停頓了一下,他看向前方的太宰,眨了眨眼,“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下屬的情況,畢竟我很重視他。”
“讓我猜猜看。”太宰絲毫不在意自己的一番言辭會不會冒犯到這位首領,直言道:“從目前的情況來說,森先生是看他越來越強,還有著特殊能力加持,如今又被異能特務科看中,擔心有朝一日沒有能控制住他的手段吧。”
森面具般的表情收斂了些許,不語。
“雖然看到大人物感到頭痛的樣子很有趣。”見說中了對方的痛處,太宰微微一笑:“不過,我倒是覺得森先生你不必太過多慮。”
“一個被死亡所厭棄的人,光是活著就已經足夠辛苦了。”太宰面上態度難得認真了一些,他說出了自己的判斷:“經歷了那么多次的死亡,人格還沒有被扭曲掉、也沒有仗著自己的能力瘋狂地報復社會已經很難得了,就連成年人也難有如此的意志。”
“要是換成我,可不敢保證會做出什么事情來”代入自己想象了一下,太宰閉了閉眼,腦中浮現出對方如今沉靜的面龐,輕嘆道:“很努力了啊。”
電車東海道線,橫濱站。
半空中懸浮著的異物被多人目擊,車站的大喇叭警報聲響徹站臺,正在重復播報著緊急避難通知。
“被稱為港口黑手黨的幽靈狙手,傳聞中受了致命傷也不會死亡。”隔著人群望著那電車車頂的少年,回想著調查到的資料,七海建人沉穩自語道:“就是你嗎。”
話音剛落,七海就看見了,那紅發少年轉身過來完全朝向他,歪了歪頭,一副“請問有什么事嗎”的樣子。
二人相隔甚遠,其間還有著來來往往嘈雜的人流,按常理來說對方應該聽不見他如此低語才對。
做黑手黨的感官都這么敏銳嗎。腳步最終停在離對方十米開外的地方,七海腹誹著。
七海對黑手黨的印象并不好應該說,沒有一個在城市陽面生活的人會對黑手黨有什么好印象。
暴力,破壞,殺戮,死亡,似乎沒有一個美好的詞匯可以和這個職業掛鉤。
因此,看著泉雅那比在監控影像中更加靈動的年輕面龐,七海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將對方和高專里的那些孩子等同看待。
然而,出于成熟大人的禮貌,他還是沉著地開口了“首先要打招呼。”
“初次見面,我是七海建人,目前的職業是咒術師。五條悟的后輩,雖然很不想承認這一點。”
“雖然不知道你是如何馴服那只特級的,但是它吸收了千年特級咒物,很危險,希望你可以配合我的工作,我想早點回
去。”說著,七海低頭看了看手表,“啊已經這個時間了。”
人群不斷地朝著出口四散離去,很快,車站內嘈雜的人流聲冷清了下來,一眼望去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聞言,泉雅心道果然。
自他在人群中看到七海開始,他便知道對方極有可能是東京咒術界派來祓除小咒靈的。
雖然不清楚為什么過了這么久才來,不過從當下來看,五條估計是有意向上層瞞下了他和小咒靈之間的關系,不然這段時間也不會相對來說風平浪靜。
見泉雅沒有回應,七海說完了他該說的,也沒再說話,二人就默默地通過視線試探著彼此的態度。
這時,半空中突然傳來的一陣詭異聲響打破了安靜的氣氛。二人同時向上看去,只見那咒胎雖被泉雅之前用咒力轟到畸形,但似乎頑強地挺了下來,那里面的東西蠕動的幅度也愈加激烈,看上去即將破壁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