凈白色的安全區域內,泉雅獨自一人坐著,正在久違地懷疑人生中。
四周一片安靜。
果戈里那個神經病自說自話了一通后把他用空間傳送扔在默爾索的地下一層,說了聲拜拜就拍拍屁股走了。太宰前面想對他使用無效化也沒有成功。
他現在為什么要在這里、要在這個遠離橫濱和東京的歐洲未知之地抱著一個莫名其妙的解藥箱子呆呆地坐著
眼睛干澀,太陽穴發緊,身體也很疲勞。是因為這些天以來沒日沒夜地被迫趕路加上思慮過多的緣故。
糟透了。泉雅雙手抓著頭發強打精神,眼底隱隱泛起青黑。而現在,他知道,自己這具該死的孩童身體又生理性地感到困倦了。
好想睡。好被動。
他不應該在這里才對。
硬撐只是在內耗,泉雅干脆平躺下來,望著雪白的天花板理了下前因后果和當下的情況,尋找有可能的破局點。
本來已經順利地得知了「書」在橫濱的位置,僅剩一步之遙,卻在即將觸手可得之時被「書」的保護機制暫時阻礙了;
還沒來得及尋找解決辦法,接踵而來的就是「天人五衰」的恐襲事件和針對偵探社的陷阱,因為「書」頁莫名地出現在了主謀者手中,毫無防備的他和他們被改變現實的一紙文字誣為罪犯;
在能夠幫助到偵探社的最關鍵時刻,卻遭遇了「獵犬」部隊,中了年齡操控異能差點被捕,不僅沒怎么幫上忙還被果戈里軟禁在身邊,無法聯系偵探社和尋找主謀者,只能通過果戈里口中亦真亦假的情報捕風捉影;
來到憑空出現的天空賭場,“神明”進一步見證了祂的力量,大獲全勝的賭局、從西格瑪那得知了令人震驚的事實、想與同樣來到賭場的偵探社匯合卻被「獵犬」發現,什么都來不及解釋,第二次與偵探社的眾人擦肩而過;
然后就是現在,又莫名奇妙地卷進了一場生死攸關的“游戲”之中,最具戲劇性的是,他手中的解藥是太宰和費奧多爾唯一的出路。
雙方估計定會拼個你死我活。
實力被形態暫時封印、信任已經出現危機、“神明”來攪局、物理意義上遙不可及的橫濱與「書」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在致力于將他推上孤立無援的風口浪尖。
其中,除了天人五衰的主謀者外,最大的罪魁禍首和不確定因素就是那個目中無人的、自稱“神明”的混蛋。說著啞謎般聽不懂的話,以“無聊”為理由游戲世間,現在似乎是徹底盯上他了,時不時就要出來舞一舞。
“現在這個情況”泉雅對著空氣說,“這就是你的目的、你想看到的嗎。”
他不知道那個“神明”能不能聽見。或許祂不在,或許祂一直都在,或許祂聽見了,但是只保持沉默。
而現在,條件限制,他好像除了抱著個箱子胡思亂想外什么都做不了。太宰也讓他哪里都不要去。
只是,按兵不動的話
,最終從電梯里走出來的一定會是太宰嗎敵人那邊可是有著「書」頁這一手牌的加持。而西格瑪也不知道會怎樣,他又沒有戰斗力的異能。
半個小時就會發作的毒藥真的要聽太宰的在這里坐以待斃嗎泉雅坐立不安地起身,看向了地面上那將安全區圍起來的紅線。
只要越過那道線,就會進入監獄的監控范圍,接著就是強大武裝部隊的武力鎮壓和在移動過程中隨時都有可能觸發的“重水”陷阱。
泉雅來到了紅線邊緣,瞳孔向下,喉嚨滾動。
“”就在他內心正在打架時,突然,整個地面重重地顫動了起來,泉雅一個沒站穩差點跌了出去,他穩住身型后俯下身一側耳朵貼緊地面,聆聽著聲音的動向和來源。
似乎有誰正在下層暴力破壞著建筑墻體。如果不是使用了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加持的話,那么對方必定不是太宰、費奧多爾、果戈里或者西格瑪中的任意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