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屬于這里。”泉雅捏著「書」的手緊了緊,“我究竟是誰”
“你知道你忘記了很多。為什么不試著在里面寫下什么呢”祂說。
然后,隨著話音落下,在泉雅眼前憑空出現了一支白色羽毛筆。泉雅抬手握筆,原地坐下,將「書」翻到空白的位置。
他盯著大片的空白,早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已經開始肖想今天的場景。他想要寫下的東西很多、非常多。
現在,他終于可以恢復最初在港口黑手黨那時失去的記憶了嗎
空白處所剩無幾。文字必須要精煉,組織好語言,仔細想好才能落筆。
接下來,泉雅用小而清晰的字跡緩緩寫下了一段話,畫下句號后,他神情終于產生了變化,眼底有微光浮現,靜靜地等待著。
“哦”看到泉雅寫下的文字,祂感到有些意外,“我還以為你會首先寫下讓自己記憶恢復的文字。為什么”
泉雅沒說話,他永遠都忘不了冬日澀谷的那晚。他們雖然贏了,但是也失去了黑雅。記憶什么的,哪里比得上讓重要的人復活更重要
“請回來吧。”想著那張與自己相似的臉,還有對方的異能、在最后選擇自我犧牲的灰影。泉雅沒有理會祂的疑問,只是雙手交叉握住,小聲地自語。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無事發生。
“也許我應該早點告訴你。”祂緩慢道,“「書」的確可以改變現實,但是前提條件是必須要有完整的前因后果并且合理。”
“其中,它最不能夠改變的,就是逆轉生與死。”
「書」的確有著巨大的威力,但是不能夠逆轉天罡,只能以已有的現實為基礎進行篡改。
“”聽著,泉雅并沒有很意外。他不意外,是因為之前在被迫和果戈里一起行動時,對方已經和他講過有關「書」的類似的規則了。
但即便如此,當「書」就順從地擺在自己眼前時,他還是想要嘗試。
“「書」不能做到,那禰可以做到嗎。”始終持著筆,泉雅平靜地問,同時繼續落筆在空白上寫下了什么。
祂沉默了一秒,“理論上可以。”
寫到一半,聽此,泉雅仰頭。
但是不出所料“但是我為什么要那么做”祂又說出了那句話。
泉雅沒再說什么,垂眸繼續書寫。這一次,在再次畫上句號那刻,現實陡然發生了變化,他眼眶倏地放大,很快有了反應。
羽毛筆掉落在地。
記憶爭先恐后地涌進了腦海。這個世界的、不是這個世界的;快樂的、但大部分是痛苦的。
“原來如此。”全部接收完畢,泉雅半閉著眼睛微微流著汗,很多事情在這一刻全部明了了,“是這么一回事。”
“我是”
他是泉雅,也不止是泉雅。他是籍籍無名的二流小說家,也是自己筆下的主角。
“終于想起來了嗎”祂觀望著道。
“我會讓你想那么做的。”調整好狀態,泉雅緩慢地一點點起身,眼神定定地繼續著剛才的話題“我會讓你看到你想看到的故事的結局。但是作為交換,你要將我的同位體,”也就是黑雅,“復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