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裹挾著繪里,碎發揚起,幸村拉著她的手穿過擁擠的人群,視線被五彩斑斕的小燈所占據,目光往下,是少年鳶紫色的短發,在風中肆意飛揚。
少年的背影看似纖細,她卻知道,精市一點也不纖細。
腦子也暈乎乎的,不知道是因為跑的太急,還是因為擔心精市,繪里覺得自己快喘不過氣了。
“繪里”停下來的幸村看向粗喘氣的少女,神色泛起一抹無奈,伸手搭在她的后背給她順順氣。
好半響,繪里終于覺得燥熱的肺部恢復,半是抱怨半是無奈的看向幸村“精市,你真的沒失憶嗎”
“沒有哦。”雖然不懂為什么繪里總是問自己失憶沒,但幸村覺得自己的記憶很完整。
拉起繪里的手,少年溫潤的眉眼在璀璨的燈光下顯得尤為虛幻,藏藍色的浴衣袖子被風吹起,少年的身影修長筆直,目光格外溫和“繪里為什么也會覺得我失憶了呢”
“額。”因為能說出自己是替身這件事,放在精市身上就很不可思議。
繪里不敢直說,她怕精市又問出一些叫她尷尬的事情。
畢竟對方能夠一本正經的問出自己是不是替身,她真的不能面不改色的回答,真的太羞恥了
“不,我沒有。”抵死不認,她已經可以想象幸村恢復記憶的時候,會有多尷尬了。
雖然但是,她有點期待精市恢復記憶的樣子。
“早川桑”
“幸村”
熟悉的聲音自身后響起,繪里往后看去,穿著霜白浴衣的仁王和穿著淡藍色浴衣的柳生兩人緩慢走來,仁王的臉上還掛著一個狐貍面具。
雙手交叉疊在袖子里。
神色間滿是吊兒郎當的戲謔,仁王看向跡部“部長,約會呢。”
略帶調侃的話一出口,仁王就想給自己甩一巴掌,為什么他就管不住自己那張調侃的嘴呢,他是還沒被幸村加訓夠嗎
柳生不動聲色的看了眼搭檔,深刻覺得,他至今沒有被訓練死,一定是幸村手下留情了。
聽到有人和自己打招呼,按照禮儀來說,幸村是要回話的,但
“你好,請問我們認識嗎”幸村握著繪里的手,清冷淡漠的眉眼間透著一股淡淡的煩躁,任誰被三番兩次的打斷約會都會覺得煩躁。
而他完全就不認識這兩個人。
仁王不是,部長,我就是調侃了一下,沒必要把我開除網球部吧
石化了的仁王開始瘋狂回憶自己是不是在不經意間又得罪了部長。
他最近也沒有裝扮成幸村惡作劇,也沒有故意逃訓,不應該啊。
百思不得其解,仁王甚至扭頭問向一旁的柳生“我最近干了什么嗎”
“你做了什么我怎么會知道。”有時候,柳生真的很懷疑搭檔的智商。
“不,我主要懷疑是不是你裝作我干了什么壞事。”
甩鍋小能手仁王率先開口,以譴責的目光看向柳生,他最近這么老實肯定不是他的錯。
所以為什么幸村要裝作不認識他
柳生不說話,只是用著平靜且麻木的眼神看向仁王,到底是誰喜歡惡作劇,心里沒點數嗎
兩位摯友以眼神互相探討了一下最近的日常。
“要是沒有事的話,我們先走了。”見眼前的兩位少年沒什么事,出于禮貌,幸村客氣的沖著他們點點頭,準備離開。
他還計劃帶繪里去撈金魚。
說起來,今天裝認識他的人還真多,幸村腦海中閃過一絲疑惑,卻又真的不記得自己認識對方。
果然是認錯人了吧
站在一旁的繪里很絕望,她很想和仁王柳生說明一下現在的狀況,但眼前幸村似乎對他們充滿戒備,以至于繪里無法對著他們開口。
她怕自己一說什么,精市又開始說奇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