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眼睛,即使全無相似之處,也讓他輕易的想起記憶中的另一雙眼睛。
懵懂的、熱烈的,帶著對網球無限的熱愛。
有那么一瞬間,越前龍雅好像找到了自己打網球的意義。
“讓我看看你還掌握了什么。”迅速揮拍,越前龍雅的聲音在風中變得飄零。
幸村迅速回擊,力道一次比一次大。
每一球都帶著想要贏的信念,大氣磅礴。
陽光傾斜而下,飄起的衣擺下流暢分明的肌肉線條忽隱忽現。
愉悅的笑意毫不掩飾。
“比賽結束64,越前龍雅獲勝。”伴隨著繪里的聲音響起,幸村看到的那扇古樸大門終于被推開。
無數回憶浮上心頭,小時候初次打網球的快樂,第一次勝利的快樂,第一次失敗的懊惱,許許多多,是他以為自己已經遺忘的記憶在這一刻全部爆發。
大腦好像閃現出一束光,令他整個人都有些暈,視線有點模糊。
幸村停下,提起的氣一旦松懈,四肢都覺得酸脹,“謝”
一瞬間,天旋地轉,意識還沒徹底消散前,他聽到了繪里的驚呼“精市”
他好像做了一場夢,無邊際的夢境里,他似乎回到了幼年,重新開始學習網球,挑戰了一場場比賽,被人成為神之子,每一聲的贊譽之后是他無數日夜的努力,揮灑的汗水。
但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
他害怕失敗,他怕神之子隕落神探,為此他愈加努力的去訓練,翻倍、再翻倍,一次次的挑戰自己的極限,一次次的磨煉自己的網球技術。
毫無疑問,他是驕傲的。
但這也帶給他無限的心理壓力,
他開始害怕失敗,害怕失敗后別人的眼神
這場夢變得模糊遙遠,他聞到了淡淡的消毒水的氣味。
眼皮重如千金,身上好像被人禁錮住,逐漸蘇醒的意識令他感覺到不對勁。
他不是在和越前龍雅打網球嗎
消毒水的味道越來越重,幸村像是在蹣跚學步,在那扇門的前面伸出手,使勁用力。
伴隨著眼中宣泄的光芒,黑暗中他終于推開了那扇門,映入眼簾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和藍色的窗簾,以及鼻翼間揮之不去的消毒水的氣味。
他怎么會在醫院
“精市,你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坐在一旁的繪里見他醒來,端了杯水遞給他。
幸村搖搖頭,從病床上坐起來“我”應該是打網球累虛脫然后暈倒幸村不確定的想到,渾身上下除了運動后的酸軟并沒有其他不適。
“精市,那個你生病了。”繪里臉色比較難看,因為不知道精市的手機號碼,所以還沒聯系他的家人。
坐在病床上的幸村懵逼了一下“我感覺我還好。”
“小伙子醒了啊,來去測一下血液。”護士推開門,身后是剛剛去繳費的越前龍雅。
“我真生病了”明明只是打個網球突然被告知自己生病,幸村有一種自己可能還沒睡醒的錯覺,遲疑了片刻,猶豫的問道“很嚴重”
心底不可避免的往最壞的念頭想去,畢竟只是國中生,饒是平時表現得再成熟,此刻幸村還是不可避免的感覺到害怕。
“發現的及時沒什么大問題,是格林巴利綜合征。”護士看了眼手上的病歷單,再看看眼前少年的長相,語氣跟著溫柔了一些,“要是再晚幾個月,可能就嚴重了。”
什么格林巴利綜合征沒聽到癌癥的字眼,幸村跟著松了口氣,隨即陷入一臉茫然。
格林巴利綜合征他也沒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