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那人的嘲諷禪院甚爾并沒有說些什么,只是沉默著拿出那振刀擋下一次又一次的攻擊。
霽初的心臟幾乎都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了,她趁著對方不注意用修改器改變他攻擊的軌道,在實戰中一丁點細微的變動都會讓攻擊的殺傷力大打折扣。
禪院甚爾在找到一個空檔后火速抽身離去,霽初蜷縮在他的懷里眼角余光里的景色因為高速運動而模糊成色塊,微風吹開她臉頰兩側的碎發,她還沒從剛才的戰斗中緩過神來,身體甚至還在不自覺地微微發抖。
“沒什么好害怕的。”禪院甚爾顯然是不擅長安慰人的,說的話語也是干巴巴的,霽初慢半拍地嘟噥,“雖然已經說好了要一起離開禪院的,但你搞這么一出真的是嚇到我了”
突破禪院家咒術師的包圍圈后一切都變得順利起來,順利得讓霽初覺得或許這一次逃跑禪院甚爾早已預演過許多次。
他們先是坐上一輛前往外地的汽車,司機是個中年男人,和禪院甚爾相熟,似乎在他口中聽說過霽初,因此見到身穿婚服的霽初時男人也不意外,反而笑了,“我差點以為你們出不來了,結果你是去搶婚了”
禪院甚爾打開后車門,抱著霽初坐進車內,又關上車門,車內彌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煙味,有些難聞,但更讓霽初感到尷尬的是她現在還在少年的懷里。
伴隨著汽車發動,她小聲地對禪院甚爾說“現在就不用抱著我啦,很奇怪誒。”
對此,禪院甚爾的反應很平淡,他“哦”了一聲,然后松開手,霽初像條魚兒一樣從他懷里滑出,她嫌棄披在外面的打褂太麻煩直接脫下,現在這身衣服真的很不方便,她又對司機孔時雨說“我們現在要去哪里”
孔時雨在車內后視鏡里看到霽初白凈柔和的臉龐,還沒多看幾眼,就被禪院甚爾用眼神威脅。
嘖,真是霸道的小鬼,這位中介人在心里默默吐槽一句,而后才說“出國,手續都已經辦好了,你們的資產也都已經轉移到國外,不過你們可能要從頭開始學習一門新的語言了。”
這和霽初設想的差不多,直接離開這個國家,她不相信禪院家的勢力能夠伸到海外。
想著,她又抬手拆散花了兩個小時盤起來的頭發,好看是好看,但也是真的不舒服,拆到一半還有發飾和發絲糾纏在一起,稍微一動就扯得頭皮痛,舉起的手已經開始泛酸,好在這時候禪院甚爾伸出手替她解開糾纏成一團的頭發。
他的手里拿著拆下來的發飾,輕哼一聲,“花里胡哨的,那家伙的品味還像個小孩子一樣。”
而在另外一邊的禪院家,因為剛才的戰斗使得訂婚現場一片狼藉,禪院直哉捂住肩膀上的傷口,步子帶著幾分踉蹌,眼神充滿狠厲,表情因為怨恨而扭曲可怖,他的怒火也理所當然地發泄到其他侍從身上,“還楞在這里做什么快給我去追啊”
守在一邊的侍女們都被嚇得瑟瑟發抖,沒有人敢在這個節點去禪院直哉面前,小枝也躲在那一群侍女里,她渾身微微顫抖,眼睛里還有淚水在打轉,其他年長的侍女以為她是被嚇壞了,便拍拍她的后背,小聲安慰她“沒事的,沒事的。”
但是只有小枝知道,她那并非因為恐懼而流淚,而是單純地為霽初能夠離開這里而落淚,至少她能夠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而不是永遠困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