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我也不想的,可有什么辦法呢如果在葳蕤黨里有關系,幫凱洛琳疏通一下就好了。”
“可以疏通嗎”
“這年頭只要有錢有權,什么不能疏通”
離開律師事務所后,我在街頭徘徊了許久,不知回去后該怎么面對兩個孩子。
我倒是認識或許能幫上忙的人,可我憑什么上門求助呢
回到肉鋪時,已經傍晚了,天邊的晚霞和墨藍色的天幕交織在一起,混成一種憂郁的青色,那種憂郁仿佛連人的呼吸都能遮蔽。
在這陰暗的天幕下,我看到了滿臉焦急的茉莉,她匆匆迎上來,張口就問“怎么樣能救嗎”
我搖搖頭。
茉莉嘆了口氣,垂下眼眸“凱麗和瑞秋怎么辦”
“凱洛林的律師會把她們送進寄宿學校。”
“寄宿學校啊唉,總好過收容所,能這樣已經很好了。”
“孩子們呢”
“已經睡了,白天哭了一整天,她們從小嬌生慣養的,連洗臉都要別人伺候,去了寄宿學校后,也不知道能不能適應。”
晚上我躺在狹小的單人床里,身邊躺著睡熟的瑞秋,她睡夢里很安穩,肉嘟嘟的小臉上還掛著淚痕,不知道她是否明白淪為孤兒代表著什么。
輾轉反側了一夜,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在窗臺上時,我終于承受不住內心的煎熬,跳起來穿衣梳頭,準備找人幫忙。
兩年來的陪伴不是假的,凱洛琳給予我的幫助也不是假的,我不能眼看著她坐牢,而兩個孩子失去母親。
之前那家酒店已經掛上了普國社會工人黨上城區辦事處的招牌,大廳里人滿為患,接待處排著長長的隊伍,還有工作人員在維持秩序。
“是不是加入這個政黨,他們就給我安排工作”一個排隊的青年問。
“不知道,我是來辦理小額貸款的。”他前面憨厚的中年男人搖搖頭。
“就是這里,我男人的工作就是這里安排的,等會兒你問辦事員,他會讓你填表格。”一個豁牙的胖女人說。
“可我不會寫字。”
“有人替你寫。”
“你也來找工作嗎”
“我一個女人找什么工作,聽說黨員家里超過五個孩子就可以領生活補貼,我過來問問。”
“真的那我家也能領”
我排了三個小時,輪到我的時候,腿都軟了,前臺的小伙子問“女士,有什么可以幫您的嗎”
“請問黑加爾喬納森先生在嗎”
“黑加爾喬納森先生”
“是的。”
“很抱歉,黑加爾先生的辦公室不設在這里。”
“您能幫我聯系到他嗎”
“請問您和黑加爾先生有約嗎您要明白,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見到先生的。”
“這樣啊”我垂下頭,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