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排了很久很久的隊伍,到傍晚才有一個戴眼鏡的年輕辦事員接待了我們。
“出國留學”辦事員問。
“去西國,我想先辦理簽證。”
辦事員掃了貝拉一眼說“她嗎把身份證給我。”
貝拉把身份證遞給他,這個證件是兩年前普國人口普查時辦理的,上面貼著照片,有年齡、籍貫和父母信息,還有人種和具體的外貌描述,比如貝拉是金發碧眼,那么證件上就寫著金發碧眼。為了防止冒名頂替,上面還有洗禮牧師和鄰里見證人的信息。
“菲利斯人”辦事員皺起眉頭,看向貝拉,“你不像菲利斯人啊。”
貝拉聳聳肩“大家都這么說。”
“抱歉,菲利斯人辦簽證有很多額外程序,而且要上繳家庭資產才能出國。”
“她只是出國留學而已。”我說。
“留學也一樣,先讓她父親來上繳資產,就能獲得出國簽證了。”
我悄悄遞上一金普說“她父親早就失去聯系了,但媽媽是普國人,我們只送她一個人出國留學,請您幫幫忙。”
辦事員看看四周,壓低聲音說“小姐,您知道現在是什么情形嗎讓菲利斯人上繳財產的意思是弄一張離國簽證起碼要50金普。”
我也壓低聲音道“管他50還是70,求您幫幫忙吧。”
辦事員喝了口咖啡,一邊抱怨事情麻煩,一邊抽出了幾十張表格給我“先填表吧,只要通過審核,就能辦理離國簽證。”
我掃了幾眼,這些表格非常復雜,還要跑許多辦事處求得各種證明,一看就不容易辦理。
我只得帶貝拉住在一家旅館里,每天跑辦事處。
兩天后,我走出簽證辦事處的時候,忽然看到街上聚集了很多人。
“駐西大使被殺了被菲利斯人槍殺了”
幾個報童高舉著報紙在道路上跑過,有憤怒的人在當街聲討菲利斯人的惡行。
我在街頭買了張報紙,新聞頭條以萬分悲憤的口吻控訴了一個瘋狂邪惡的菲利斯人無故槍殺了普國駐西大使的事件。
然而這不是一篇單純的敘述式新聞,它長篇大論地總結了菲尼斯人多年來的種種惡行,從戰爭投降,到破壞國家經濟,再到出賣普國的各種事件。
最后以喪心病狂槍殺無辜普國公民為總結陳詞,強烈控訴了整個菲利斯民族的卑鄙無恥和十惡不赦,要求所有普國人民團結起來,反對菲利斯人,驅逐他們,為慘死的駐西大使討回公道,為受苦受難的普國人民討回公道。
我聽到憤怒的路人在集結。
“跟我走去砸了這些菲利斯鬼佬們的商店”
“兄弟們,為慘死的普國仇雪恨”
“把他們趕走把這群蝗蟲趕出普國”
憤怒就像傳染病,如浪潮一樣擴散開來,從最初只有幾個人在高喊著“復仇”,到整條街的人舉著手臂齊聲吶喊,仿佛只在眨眼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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