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搖頭“我和菲利斯人不是朋友。”
“不是朋友難道我的記憶出了問題剛才那女人分明是你大學里的伙伴吧”他走近我,用一種很輕的聲音說,“是醫學院里的女學生,被趕出了大學,沒想到她有你這個好朋友,不但把她全家弄進了你的工廠,還偷偷補貼食物和藥品。還有你家鄉開肉廠的哥哥,他不但雇傭了你同母異父的妹妹,還雇傭了一大群菲利斯朋友,我說得對不對”
隨著這一句句話,我的心跳得如擂鼓一般,血液好像抽離了身體,手腳逐漸冰涼。
“別怕,我要是不懷好意,就不把你朋友的信還給你了。”他柔聲說,“那些信件,隨便拿出一封都有說法,不是嗎”
他的呼吸灑在我臉旁,我無可奈何道“謝謝您。”
“不用謝。”他勾起我的一縷發絲,繞在手指上,放在唇邊吻了一下。
一種令我渾身發冷的嫌惡感霎時沖上心頭,需要用全部的力量克制,我才沒有沖動地推開他。
恰在此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詹妮弗探身進來,緊張地看了我們一眼,低頭道“納西斯小姐,有一批貨需要您拿主意。”
我松了口氣,躲開幾步說“我這就來。”然后對格林道“抱歉,今天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先失陪了。”
發絲從男人指間滑落,他盯著詹妮弗,嘴角溢出一絲冷笑,可他什么也沒說,站直身體向我行禮后,毫不猶豫地轉身了。
守在門外的衛兵向他敬禮,他嘴角一彎說“你們辛苦了。”
衛兵昂首道“為帝國服務。”
“食品加工行業要更謹慎些,畢竟是戰時,你們收到新頒布的監管條例了嗎”
“回稟大人,收到了。”
“嚴格執行。”
“是”
望著格林離開的背影,我腿軟地靠在了詹妮弗身上。
“你沒事吧,他對你做了什么”詹妮弗呼吸急促地問。
我感覺腦海里仿佛有蟲在蜿蜒,一思考就頭痛,看上去光輝燦爛的前路,一轉眼就步入荒漠。
“我該怎么辦他拿你們威脅我,他他想”我難以啟齒地看著詹妮弗。
詹妮弗伸手捂住我的嘴巴“別答應他,大不了我們就回隔離區,不再這里工作了。”
我無力地垂下頭“可是還有我妹妹,還有家鄉的朋友”
晚上我洗了澡,又喝了幾杯酒,試圖忘記這一切煩惱,可不知為何越來越清醒,輾轉反側到清晨才睡去。這一覺就睡到了晌午,等我來到工廠時,詫異地發現廠房里安安靜靜的,連個交談的人都沒有,每個人都在拼命干活,運貨的人甚至倉惶地奔跑著。
“怎么了”我問一個女工,她害怕地搖了搖頭,用視線示意旁邊扛槍的衛兵。
我心神不寧地走進辦公室,發現詹妮弗正在安慰一位哭泣的女工,她緊緊捂著嘴巴,似乎很害怕發出聲音,輕聲
呼喚著爸爸,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