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離開房間前,又回頭說“不過你要是真想證明,晚上我就睡在隔壁,隨時等你來敲門。”
我上前一步把他關在了門外。
不久后,我換好衣服走出去,邁克打量了我一眼后,又把我拉回房間,打開梳妝臺上層的柜子說“親愛的,這條珍珠項鏈不太合適,換個別的東西吧。”
一瞬間,我被滿滿一柜珠寶晃花了眼,下意識摸摸脖子上威廉送的珍珠項鏈,心想這條項鏈不好看嗎
邁克看到我的動作,解釋道“我還沒跟你說過吧,愛米莉嫂嫂離開了黑加爾哥哥,她她以前喜歡穿紅衣服,佩戴珍珠飾品,不是說戴珍珠就不行,但總之換換吧。”
我點點頭,摘下了項鏈,邁克從柜子里取出一個橢圓型的胸針給我戴上說“這些東西都是給你準備的,平時隨便用,不過要去見黑加爾先生,我們還是簡單些好。”
我看他這么謹慎,不由問道“黑加爾先生現在怎么樣了”
“和以前沒兩樣。”邁克嘆了口氣說“腰部以下沒知覺,大小便失禁,上身只有一條胳膊勉強能動,思維很清晰,但說話很艱難,他那樣的男人變成現在這副模樣,性格也變敏感了。”
我點點頭說“我明白了,等會兒會小心說話。”
邁克碰碰我的臉頰說“別緊張,其實也沒什么,只是生病的人尤其介意別人是否還尊敬他,所以我們在他面前就保持一下尊敬。”
黑加爾先生住在以前燕妮夫人住的別墅里。
一進門我就聽到了打碎東西的聲音,還有憤怒的嗚嗚聲。
給我們開門的是個圍著圍裙的中年女人,她面色蒼白,神情充滿了疲憊,對我點點頭后,低聲跟邁克耳語了幾句。
邁克拍拍她的肩膀,柔聲道“辛苦您了。”
女人搖搖頭說“沒什么,你們再等等,我先叫人收拾一下。”
我們在門廊外等了不短的時間,女人才返回通知我們進去。
時隔許久,我再一次見到了那位記憶中英俊強大、野心勃勃的黑加爾先生。
他坐在一張輪椅里,腿上蓋著條厚毛毯,靠兩個枕頭支撐著身體。一眼望去,男人面容消瘦,兩頰凹陷,最醒目的是他蒼白面頰上的一道蜈蚣樣的疤痕,從嘴角綿延到后耳根,似乎是某種手術后的留痕。沒想到他形容枯槁至斯,甚至連那雙藍眼睛都像瘋癲的豺狼一樣,瞪圓了往外鼓凸著,看上去十分恐怖。
“午安先生,我帶我的妻子來見您。”邁克走上前,替他蓋了蓋有些拖地的毛毯說。
黑加爾先生點點頭,對我抬起一只手。
我急忙上前兩步,主動握住搖了搖說“日安先生,好久不見。”
眼前男人的喉嚨里發出一陣含糊不清的咕噥,跟在他身邊的年輕女護士聽了一會兒后,替他轉達道“先生說,歡迎您加入我們的家庭,他很遺憾沒能參加你們的婚禮,但先生給您準備了賀禮,希望您能喜歡。”
“謝謝,能嫁給邁克也是我的榮幸。”我謹慎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