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越發不堪入目,一個年輕姑娘被三個男人按住,她掙扎了一會兒,認命地閉上了眼睛,猖狂的笑罵聲清晰地傳入我們耳中。
憤怒像火一樣灼燒著胸膛,我幾乎就要沖出去,卻又硬生生停下腳步,我知道自己不可以直接露面。
海倫娜低垂的眼眸又抬起來,冷冰冰地注視著窗外的一切“如果去阻止,他們敗壞了興致就會更變態地凌虐工人,讓他們得逞反而對大家好些,我們偷運食品和藥物他們也睜只眼閉只眼,因此大家默認了。”
當獸性的聲音漸漸平息,提上褲子的男人揚長而去,幾個女人互相攙扶著走出樹林,哭泣的臉龐轉為麻木,仿佛剛才什么也不曾發生過。
回去后,我一個電話打到軍務后勤部,通告了幾個名字。
“要把這幾名軍人調去東北前線嗎”
電話那頭是人員調派內務官,我向他轉達過幾次命令,也算打過交道,但調派幾名軍官這樣的小事顯然有些違和。
我盡量對他解釋“親愛的朋友,這不是命令,只是我個人的請求,那幾個人冒犯了我,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幫這個忙。”
對方立即笑開了,痛快道“原來如此,他們真是膽大包天,竟然冒犯了納西斯女士您,沒問題,我保證讓他們有苦說不出。”
放下電話后連我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不需解釋緣由,一句冒犯就能把那幾個畜生送上生死前線,或許他們從未料想過個把女人會讓他們送命吧。
為什么人們會對權力如此著迷,權力就是當我有權肆意玩弄女性時,我玩弄,當我有權掌控他人生命時,我掌控。那是強對弱的凌駕,是無需克制的狂放,我忽然又想起了那幅畫,靜謐夜晚的背景下,莎美樂陶醉地親吻著敵人的頭顱,她陶醉的是什么親吻的又是什么呢
然而幾天后,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找上了我。
陽光明媚的午后,一身淺灰色軍裝的布朗特羅格尼斯立在花園的長廊上,他頎長的身軀被日光映出一道長長的影子,陰影下那張俊俏的面孔顯出些許惆悵。
他脫下帽子,向我微微欠身“好久不見,納西斯女士。”
他分外疏離的稱呼讓我苦笑,忙上前招呼他就坐“我們可是老同學,以前你幫助我的時候也沒這么見外。”
他大概也想起了我們一起去探望杰米的那個晚上,于是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可笑意瞬間就沒了,他又恢復了嚴肅拘謹的模樣,欠身道“今天我是有事相求,但怕你聽了生氣。”
“是什么事讓你這么為難”
他坐在庭院的陽椅上,手里摩挲著自己的軍帽,像是難以啟齒,眼睛都不敢與我對視“據說黨衛軍里有幾個不懂事的家伙冒犯了您。”
我愣了愣,心想果然什么消息都瞞不住,但這跟他有什么關系,不過是幾個小衛兵而已,他一個上層軍官還管這中小事
果然他解釋道“那些蠢貨冒犯了您,活該滾去前線,我絕不多言,可其中有一個人是里約男爵的小兒子,男爵四處走關系打聽緣由,才知道是得罪了您。他兒子剛滿18歲,進入部隊也不過幾個月,要說怎么得罪了元首先生的秘書,小伙子思來想去,也就只有最近被幾個同僚攛掇著干的那件荒唐事了。他父親想向您道歉,求您網開一面,他會約束自己兒子,決不讓他再犯錯,不知您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