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和他廢話,從皮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桌上,往前一推。
阿爾伯特和我對視了一會兒,瞥一眼文件問“這是什么”
“看看不就知道了。”我說。
他聳肩,欠身拿起文件,掃了幾眼后哼笑著把文件丟回桌上“我還當是什么,你拿這東西要挾我,來跟我換人嗎我恐怕要說您真是天真得可愛,和以前一模一樣呢。”
天真嗎我又取出一份文件,推給他。
這次他一打開文件就眼見的變了臉色,眼神冷漠地看向我“你從哪兒弄到的”
我簡單回答道“工作的地方。”
“是誰上報的”
“無可奉告。”
“你私自攔截這種文件,不怕被舉報嗎”
“上報者也干凈不到哪兒去,我已經讓他閉嘴了。”
他就這么盯著我,忽然哈哈大笑,還用雙手捂住了臉,他就這么垂頭笑了一會兒,突然又收斂笑容,一臉冰冷地看向哈里斯說“我要單獨和她待會兒。”
哈里斯擔憂地看向我,我點點頭說“沒事。”
哈里斯離開后,阿爾伯特點燃了一根煙,又倒了兩杯酒,還把一杯推到我面前。
“你一點都沒變,果然是安妮,不該讓你得到任何支持啊,一旦得到,你就利用得毫不手軟,好像天生就擅長這個,讓人無法把耍手段的你和平時的你聯想在一起。”他自顧自地抽煙喝酒,忽然憤怒地抬起眼眸“你還把我當成你隨意擺布玩弄的玩意嗎隨便你去舉報,都毀了吧,我不在乎”
阿爾伯特來自一個大貴族家庭,他們家族有很多人,大都非富即貴,那兩份文件是對這個家族的指控,某些指控甚至有叛國的嫌疑。
我還記得大學時代那個喜歡哲學和藝術的青年,他與我談天說地,與我探討詩集,與我合奏樂譜,言語間充滿了對權貴的蔑視和對不公社會的批判,他是我曾經令我心動過的馬修
世事變遷,人也會改變,但他那句冷冰冰的都毀了吧,我不在乎,卻讓我覺得那是一句發自肺腑的怒吼,就好像一個被關在囚牢里的人,雙眼絕頹廢地凝視著鐵窗外。
“你讓學校開除我,讓他們送我去國外,難道還差把我送進監獄嗎你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他媽不在乎,但你要那兩個菲利斯人,我告訴你,沒門”他惡狠狠地說。
哈里斯離開后,他收起了彬彬有禮,姿態惡劣得好像一個混蛋。
我深吸一口氣,起身說“既然如此,我改天再來拜訪。”
他沒有阻攔我,而是伸手拿起那兩份文件,嘲諷道“帶走它們。”
我沒有接手,看著他說“既然不喜歡就扔了吧,我是來求你幫忙的,既然禮物沒有送對,下次我一定選個你喜歡的。”
我出門后,他又追出來,緊跟著我說“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