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陶寺卿回老家探望傻兒子,回來路上遇到流寇。流寇數量眾多,他帶的幾個侍衛根本不是對手。就當他以為自己將命喪于此時,從天而降一個清瘦的身影。這人一身玄衣勁裝,看上去年紀不大,可出手快準狠,很快就把流寇解決了。
他感謝了恩人,想留下恩人的名字,以后有機會好做報答。可恩人什么都沒留下就離開了,他當時以為不會有機會再見。
兩年后,真正的陶初一病逝,陶寺卿悲痛,返回都城之時病倒了。可在半路撿到了一名快死的女子,那女子似是從高處墜落,渾身是傷,意識已經不清楚了。陶寺卿一眼認出她就是小恩人,當即將她帶回去救治。
人是救回來了,可腦子卻傻了。可能是為了報恩,也可能是為彌補喪子之痛。他決定把小恩人打扮成公子模樣,帶回都城養在身邊,就當自己的孩子。
陶寺卿祭拜列祖列宗后,將兒子的墓遷入墓陵,而外頭的無字碑其實是空墳,是為了做障眼法。回去后,他又遣散所有知情人,給了豐厚的封口費。
他選出最衷心可靠的溪嬋當陶初一的貼身侍女,全府上下只有他知道陶初一不是陶初一,而溪嬋也只是知道公子其實是小姐。
陶初一看向他,“爹,如果您愿意的話,您永遠都可以是我的父親。”
彼時,陶寺卿早已老淚縱橫,“我自然是愿意”
“爹。”
陶初一來到他身前,單膝跪地,“那就這么說定了,以后可不許生分。”
陶寺卿拍拍她的肩,“誒,初一,爹很高興。”
當晚,陶寺卿留在公主府用了晚膳,三人同桌,好似家人般和樂融融。
她與陶寺卿救過彼此性命,從今往后不再有恩義,只余下親情。
陶寺卿走后,陶初一倚在門口眺望許久。
“還不進去”南宮云裳不知何時走到她身后。
陶初一回頭,“姐姐,我今日好開心。”
時隔多年,誤打誤撞,她有了愛人,也有了親人。
南宮云裳像以前一樣,抬手摸摸她的頭,“開心就好,進屋吧,外頭冷了。十五都回屋了。”
“姐姐,你能不能不把我和十五并列提起。”
陶初一不滿道。
南宮云裳不管她,只覺初一十五非常順口。
兩日后,太醫再次進府替她診脈,給開了幾副調養的藥。
陶初一眨了眨眼睛,“姐姐,我好像聽見小八在說話。”
南宮云裳失笑,“胡說,書房離這里可不近。”
“真的,不信你去聽聽。”
南宮云裳狐疑的望著她,被她三言兩句糊弄到,當真出門去看。
借著這個機會,陶初一向太醫道,“勞煩太醫,在方子上加一味株涎。”
太醫愣了一下,“那可是有毒的,非到以毒攻毒不可用,駙馬您”
以毒攻毒正是她想要的效果,眼下,非此法,難以維持性命。她現在還不能死,許多事尚未了卻。她想要手刃仇人,想要目送南宮云裳登上高位,從此萬人之上。
陶初一拱手,“有勞太醫幫我瞞下。”
太醫看著她,最終嘆了聲氣,在方子內添上兩字,心里七上八下,好像已經預見三公主大發雷霆了。
南宮云裳回來后揪住她的臉頰盤問,“說,把我支出去做什么”
陶初一連忙求饒,說了許多好話才解救下自己的臉,臉頰上多個紅印子。
沒有影衛可以接觸到解藥,但暫時克制的藥里是有株涎的,這個她一直清楚的記得。
“姐姐,臉疼。”
她指了指自己臉上的印子,借故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