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眾人面面相覷,開始有竊竊私語傳來,擾的韋梓更加心神不寧。
只見他高舉寶劍定在頭上,圍住供臺轉了整整三圈,依舊半片雪花都未落。
皇帝不耐道,“韋愛卿若是不可,便下來。”
臺下的人交頭接耳,分明已經嘲笑之意,但礙于韋梓深受皇恩,不敢太過明顯。
韋梓灰頭土臉下了高臺,退至皇帝另一側,抬眸瞪向陶初一。
“臣確實無能,那就麻煩駙馬向大家展示神力了。”
陶初一不為所動,只頷首道,“承讓。”
這下韋梓那頭沒了話,眾人當真按照她規定的時間,各自小憩后重新回到高臺前。一個個抻著脖子張望,都想看三駙馬到底能不能成功。
陶初一盤腿端坐供桌后,閉目凝神,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
所有人都好奇,唯有南宮云裳擔心她的安危。
初一此舉無異于將自己推上風口浪尖,可若不如此,依舊會被當成犧牲品,倒不如放手搏一把。
南宮云裳掩在袖口里的手悄悄收攏,好讓自己不被看出端倪。
這時候,一公主往她這邊挪了挪。
“皇妹,妹夫到底行不行這都坐好久了,他也不動,雪也沒下。”
有人找茬兒,南宮云裳反倒不緊張了。她對著一公主微微一笑,“一皇姐有所不知,這請雪求雨都是和神明請示,哪里就那么容易答應不得交涉許久。一皇姐還是耐心等待為好,否則冒犯神明就不好了。”
一公主再次吃癟,憤恨的扭過脖子,不再沒話找話。
見狀,一皇子出來打圓場,“一皇妹她心直口快,好奇心重,也是擔心三駙馬,三皇妹勿怪。”
過往,一皇子與一公主還是在人前避嫌,裝作互不相干的樣子,應該是在私下聯手綢繆。自打太子冷宮梗死,她們也不裝了,原本就是綁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南宮云裳笑笑,不置可否。
另一頭,陶初一已經在高臺上坐了許久,還是不見飄雪。韋梓帶頭異議,在底下編排三駙馬,甚至向皇帝告狀。
南宮云裳可是聽見了,倒也不生氣,只是怕初一冷風吹久了感染風寒,本就身子差了。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陶初一還是闔目打坐,供桌上的白煙裊裊直上,上到一定高度隨即沒入暗夜。
“如果三駙馬請不來雪,也不要緊,下來同陛下認錯,臣相信陛下斷不會治駙馬欺君之罪。”
韋梓重新昂首挺胸,高傲的說道。
南宮云裳看也未看他,“韋太醫此言差矣,韋太醫自己不行,不代表別人不行。太醫如此急切,是有什么事嗎”
韋梓還要說些什么,卻突然起了風。方才只是高處有風,現在底下的人也能明顯感覺到風向。
緊接著,有冰冰涼涼的東西被吹到眾人臉上手上。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下雪了真的下雪
了”
陶初一聞聲睜眼,起身走下高臺。雪花越來越大,人們也更加激動了。
她來到御前叩拜行禮,“陛下。”
皇帝顯然很高興,連忙讓她起身回話。
“三駙馬果然有神力,沒想到神之子就在皇室。”
其他人都是迎風倒,聽出來皇帝的意思,紛紛開始奉承駙馬。
韋梓更是話鋒一轉,也夸贊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景云昌隆,陛下皇恩啊。”
“賀喜陛下”
皇帝笑的開懷,當場恢復了十幾個官員的官職,大大嘉獎了陶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