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不是說好了三點嗎,那群人怎么還沒來。誰誰在那里”
攝像踩到石子暴露了他們的蹤跡,紀初禾主動走出來“有話好好說,都是一條道上混的。”
“你哪條道的”黃毛把耳朵上別著的煙拿下來,旁邊的人立馬掏出火機給他點。
紀初禾“我堅定地走社會主義道路,你呢”
這話一股浩然正氣,嚇得小弟的手一抖,打火機一歪,燒到黃毛手指上。
“嗷嗷嗷嗷”黃毛捂著手指叫喚,一腳踹開點煙小弟,猴子似的跳了幾下,忽然對上紀初禾的目光,趕緊把手背到身后站好,“咳咳,我也是,相逢都是緣,那咱們現在就是一家人了。”
紀初禾友善地問著新得來的家人“你們在這兒干嘛呢”
點煙小弟搶答“跟隔壁菊花村約架。”
話音剛落,又被黃毛一腳踹開“瞎說什么呢,我們社會主義接班人會干這種事嗎”
訓斥完小弟,黃毛警惕地看了眼后面的攝像機,沖紀初禾笑笑“別聽他瞎說,我們來跟隔壁村比賽唱山歌呢。”
紀初禾拖長音“噢”了聲,語氣一變“其實我真是跟你們混一條道的。”
黃毛不信。
哪個精神小伙會像她一樣穿得這么不正常,連雙洞洞鞋都沒有,后面還帶著攝像。
一看就是外面來想把他們做反面教材報道上新聞的人。
見他們一臉不相信,紀初禾提議“這樣吧,我給你們來段絕活。”
在精神小伙和謝黎以及屏幕外觀眾好奇的目光下,紀初禾擼起袖子搖了段花手。
彈幕齊刷刷的問號。
點煙小弟驚嘆“老大,她會搖花手,這可是連你都沒學會的啊”
黃毛一腳把他踹開,看向紀初禾的目光多了幾分真誠“之前是我誤會你了,現在開始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我叫鐵子,以后你有啥事找我,兄弟上刀山下火海萬死不辭。”
“還真有事。”紀初禾沖他們招招手,“老鐵,來跟我們倆照個相。”
這群精神小伙一共九個人,全部合照完,還差一個才完成任務。
紀初禾拿著照片往村子里走,告別鐵子“你們唱山歌的時候注意點啊。”
“放心吧禾子。”鐵子錘錘胸口,“哥有分寸。”
紀初禾是怎么跟他們稱兄道弟上的
沒記錯的話,一切都要從一段花手說起
禾子也是你能叫的嗎叫禾姐
禾子別走,禾子沒有你我怎么活啊
進了村,謝黎時不時偏頭看她一眼。
紀初禾趕緊捂住口袋“沒多少了,別覬覦我的瓜子了。”
謝黎對她的小氣已經見怪不怪了,只是好奇地問“你怎么會會那段絕活的”
“搖花手”紀初禾一臉坦然,“以前當精神小妹的時候學的啊。”
是我想象的那種精神小妹嗎
紀初禾以前不會霸凌過別人吧
“但是當精神小妹沒啥意思,除了學搖花手就是每天不停地在外面走,從城南走到城北跟人約架,結果到了兩邊有認識的人,說一句看我面子就散了,然后又從城北走回城南。”
謝黎挑眉“所以你就退了”
“主要是她們非讓我大冬天早上出去走,我實在起不來床,被開除了。”
未曾設想的道路
有一說一確實是這樣,我初中那會兒跟著精神小妹每天走,當時體重沒上八十斤
兩人邊聊邊走,忽然遠遠地看見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一棟磚瓦平房前,頭發花白的老太太坐在椅子上曬太陽,謝思睿彎著腰在她面前說著什么。
“奶奶,我叫謝思睿,我們可以跟您拍張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