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宋似乎也發覺她語氣不太對勁,疑惑地問“誒老板你在干嘛”
躺在地上的保安隊長本想默默爬開,紀初禾一低頭,又用鋼叉將他一把叉住“我在跟閏土大鬧天宮,順便刺猹。”
保安隊長
壞了,來之前還在跟兄弟們說肯定又是豪門恩怨,想著來吃瓜,結果自己成了個猹。
小宋唯紀初禾馬首是瞻,別說她說自己在大鬧天宮了,就算哪天紀初禾說練成了仙丹讓他嘗一口,他都會覺得老板真好,一人得道還帶著他們這些雞犬升天。
小宋絲毫不懷疑地“哦哦”兩聲,轉回正題“是這樣的老板,這里有個丑大伯說是你爸,非要見你。”
“說誰丑大伯呢現在的小伙懂不懂什么叫尊老愛幼啊我這年紀你叫我大伯”電話那頭傳來模糊的老煙嗓。
然后紀初禾聽見小宋禮貌地道歉“對不起丑爺爺,我下次不當著你面說了。”
“你”滄桑的中年男人氣得頭頂冒煙,忍了又忍,拿出一張泛黃的老舊照片“你看我真是紀初禾她爸,我這還有她小時候的相呢。”
紀初禾喝點酒頭暈暈的,聽著這難聽的煙嗓就煩,狠狠皺了皺眉,不耐煩地說“我沒有爸爸,我爸爸早死了。”
她從小就沒見過親生父母,不管那倆人是不是還活著,在她這兒就算死了。
小宋一聽這話,中氣十足地喝了一聲,取下脖子上的小葫蘆朝對面的人潑去“好啊我說你怎么鬼鬼祟祟不敢走在太陽底下,原來是早死了啊。青天白日你個死冤鬼敢來找你小宋爺爺看我太奶留給我防身的黑狗血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給我退退退”
“啊啊啊啊”
粗糲的嗓音叫得紀初禾耳朵疼,她啪地一下掛了電話。閉了閉眼,收起鋼叉,搖搖晃晃地朝桌邊走去。
傅歲茹飛快地從桌底下爬出來跑到樓梯口,祁儒彥和陸雪芹連連后退。
祁北墨,站著沒動。
紀初禾在桌邊停下,伸出手。
祁儒彥閉上了眼。
他兒子是真愛啊,這都不跑。
陸雪芹也不忍直視,只能默默咬碎了牙。
這該死的女人,非要把他們家鬧得天翻地覆才滿意。
然而預想中的慘案并沒有發生,紀初禾從桌上抓了個梨子,不嫌臟地塞進禮服口袋,拍拍自言自語“帶個梨子吃。”
傅歲茹眼前一亮。
帶給黎
子吃
啊
啊
啊
她嗑到了
紀初禾搖搖晃晃離開,沒人敢攔。直到她出了大門,陸雪芹才尖叫一聲跑過去把門關上。
在場的眾人都松了口氣,從地上爬起來。祁儒彥拍著胸脯走回桌邊,從身上掏了顆速效救心丸服下,脫力地跌坐在椅子上,看著還站著不動的祁北墨,嘆道“兒子啊,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么喜歡一個人,她都這樣了,你連跑都不跑。”
祁北墨黑著臉“爸,幫我解一下繩子。”
他哪是不想跑,是根本跑不了。不知道哪個冤鬼趁亂把他的腿跟桌子腿綁在了一起,還系了個牢牢的死結。
“誰綁的”祁儒彥大驚,趕緊上前把繩子解開,拿起來一看,白色的布條“這,看著像是壯士穿的那件衣服啊。”
祁北墨接過來看了看,皺起眉“是紀初禾身上的衣服,但是我怎么沒看見她蹲下來”
傅歲茹聽見他倆的對話,眼神心虛地偷偷朝門口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