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那道身影一蹦,往下垂直一落,消失在了視線中。
謝黎
出大逝了。
顧不上呼嘯的灌得肺生疼的山風,謝黎飛速跑過去,石子被帶起嘩嘩往下落,他在紀初禾消失的地方猛剎住車。
前方是一道懸崖,看不清有多深,夜間可視度低,極容易踩空。
他心底升起一陣恐
懼,攥了攥拳,冷靜下來。
肯定有路下去的。
謝黎拿著手電筒往四周照了照,沿著大概的方向往山下走去。
十來分鐘后,他找到了一處不算太高的陡峭的坡。
坡上有藤蔓,謝黎將手電筒系在衣服上,抓著藤蔓一路滑下去。
石子滾落,他沒出意外地降落在地面,晃了晃站穩后,謝黎摘下手電筒轉身。
和一只猴子對上了視線。
“oioi”
瘦小的猴子手里抱著一顆野桃,沖他齜牙咧嘴地叫。
下一秒,它的叫聲有了回應。
“oioioioioi”
紀初禾拄著一根樹枝一瘸一拐地走來。
小猴子仰著頭,討好地把桃子遞過去“oioi”
謝黎
她怎么能跟猴子交流的。
難道她真的是猴王
紀初禾不客氣地接過,oi到一半,發現了不遠處的他“謝黎”
“就是不小心踩空了啊,然后我抓著藤蔓一路蕩了下來,碰到了這只猴子。”紀初禾坐在橫倒在地面的枯樹上,動了動不太舒服的腳丫子。
光線往她腳上晃了一下。
“繃帶打濕了,會發炎。”謝黎在她面前蹲下,把手電筒給她,“你拿著,我幫你拆了。”
紀初禾“哦”了聲,啃著桃子“你怎么下來的不會也是沒看清路踩空了吧”
冰冷的腳腕突然被一只溫熱的手掌握住,激得紀初禾差點大腳丫子踹他臉上。
謝黎將她腿按住,迅速解開被污水打濕的繃帶。涂了藥的地方混著血跡與臟污,看起來有些嚇人。
謝黎用紙巾清理了一下,微微蹙了蹙眉,抬起頭,對上了一張鬼臉。
紀初禾正把手電筒抵在下巴上。
謝黎
謝黎深吸一口氣,站了起身,他低頭一瞥,忽然看見了紀初禾頭頂的玫瑰發卡。
他有些意外地抬了抬眉“你戴這個發卡了。”
“我碎碎的頭發太多了,沒來得及剪。”紀初禾伸手將搖搖欲墜的發卡拿下來,一手按著碎發,想重新戴上。
另一只手里拿著手電筒,戴起發卡來有些不順手,她按著頭發,把東西遞過去“幫我拿一下。”
謝黎伸手拿過她手中的發卡,指尖按著尾端,一挑頭發,戴了上去。
“我讓你拿手電筒。”
“哦。”謝黎不以為意地接過手電筒,在她旁邊坐下,“你手很冷。”
紀初禾贊同地點頭“我也覺得,我能伸你錢包里暖和暖和嗎”
“不能。”
紀初禾的那句“小氣鬼”還沒說出來,冰冷的手忽然被拉著揣進了他的兜里。
謝黎沒看她,神色如常“沒帶錢包,兜里挺暖。”
紀初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