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診所了,快快快”周決著急地回頭,頓了頓,“算了還是慢點吧。”
身后,紀初禾拖著已經暈過去的明煬,他下半身垂在地上,屁股和雙腿摩擦著地面,沿途留下兩道長長的拖痕。
鄉下的路是混著石子的土路,周決看著都感覺屁股隱隱作痛,提醒了一句“小心門檻。”
話音剛落,紀初禾已經像拖死尸一樣將人粗魯地拽了進來。
周決不忍心看,轉過頭沖里喊“楊醫生,楊醫生在不在”
后屋傳來一道中年男人的聲音“怎么又來一個先把人送病房去,我馬上來”
“病房在這邊。”周決指了指左邊虛掩的門。
紀初禾“哦”了聲,拖著明煬左轉。
木門嘎吱作響,第一張病床上抱在一起的兩個人聽見動靜抬頭。
看到是她后,祁北墨身體微微一僵,而后視線落到地面的明煬身上,皺了皺眉“他怎么了”
病房里只有兩張床,中間用簾子隔開,紀初禾把明煬甩到空床上,給他留了點面子,只說“受了點重傷。”
溫棠臉上露出關心的神色,緊張地問“傷到哪里了很嚴重嗎”
“這個吧,”紀初禾擺了擺手,神神叨叨地說“說嚴重也不嚴重,說不嚴重也嚴重,目前情況就是這么個情況,具體什么情況還得看情況。”
溫棠
紀初禾沒和他們多說,轉身出去。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腳步匆匆地從后面走來“病人呢發生什么事了”
周決支支吾吾地不好意思說,求助地看向紀初禾。
病房里,明煬幽幽轉醒。他腦子有些迷糊,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夢境。
直到聽到熟悉的聲音。
“醫生,你們這能不能做截肢手術啊”
“這么嚴重手還是腿啊”
“腿。”
“哪條腿左腿還是右腿”
“中間那條。”
明煬瞬間清醒,大吼“紀初禾”
外面的對話聲一停,緊接著病房門被推開,嘩啦啦進來三個人。
紀初禾跟在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身邊,明煬看見她心里來氣“你是不是有病啊”
周決不贊同地道“你態度好點,還是她把你送過來的呢。”
明煬愣了一下。
剛好這時候,紀初禾低頭問“痛不痛”
一聽這話,明煬臉色頓時變得不自然起來,自己剛剛吼了她,她還關心他痛不痛。
一股莫名的情緒爬上心頭。
但是很快,這股情緒被疼痛沖散。他感覺自己渾身跟散架了一樣,尤其是屁股,火辣辣的疼。
明煬直吸涼氣,顫抖著聲音喊“痛,痛死我了”
紀初禾呲牙一笑“痛就對了。”
周決補充“她拽著你衣
領把你拖回來的,痛很正常。”
明煬
紀初禾捂住耳朵。
下一秒,吼聲差點沖破屋頂“紀初禾我他媽跟你拼了”
十來分鐘后,醫生處理完傷口離開。周決拉開簾子,明煬正痛得在床上打擺子。
周決摸了摸鼻子“那個,紀初禾回去吃飯了。”
“別給我提她我不想聽見她的名字”
“其實也不能怪她。”周決皺著眉,對他的反應有些不滿,替紀初禾辯解道“你當時暈過去了,不管是背你還是公主抱都容易造成二次傷害,她也是沒辦法才選擇的拖你過來。”
明煬轉過身,不想聽。他前后都痛,現在只能側躺著。
周決見狀,撇撇嘴“她待會兒會給你送飯過來,我就坐在外面,你有事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