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犯了愁,最后才又嘆了聲“我信阿梵的品性,她骨子里的東西隨了她生母昭陽郡主,不會做出什么糊涂事,”她想了想“言松不是在肅州嗎,給他去信讓他快馬趕回來,再把二房給我叫來。”
常嬤嬤誒了聲,將老夫人身后的迎枕給她往上提了提“您先別急,老奴這就去找二夫人過來。”
夜色深了,容溫坐在窗邊不愿去睡,雙手托腮望著天上月,今兒是上弦月,胖胖的月牙掛在天邊,既美又有幾分可愛。
葉一給她將狐裘披上,本想提醒一句,姑娘如今有了身孕,是兩個人了,不能再這般不聽勸,終是也沒說出口。
天上月是星星的指路燈,而天上的星星是故去的人,她眼眸所及之處,皆是在尋找著她從未擁有過的。
怔怔的出了會兒神后,容溫又想起了別的事,對葉一道“我聽表姐說過,之前大舅母給大舅舅納妾,妾室進門那日,會有一位驗身嬤嬤驗女子清白,她是侯府中的人,就算是”她沒說完,就算她已不是處子之身,也不怕她知道。
葉一懂她的意思,溫聲說著“姑娘,咱可不能行那種事,那都是給有貞潔嫌疑的女子亦或妾室用的,而且,驗身哪是說說那般簡單的,會很疼。”
葉一在一旁勸著“姑娘怕疼,還是不驗的好,咱們不如想想,姑娘這一月多以來可有去過哪些地方,接觸過什么人。”
容溫堅持“葉一,祖母她很信孫大夫的話,我想知道這到底是不是真的。”她說著,也下意識
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腹部。
若是真的,那她孩子的父親會是誰
容溫犯愁,吩咐葉一道“明兒一早,你就去將那嬤嬤請來吧。”
葉一只好點了點頭,聽她家姑娘的。
翌日一早,葉一當真就去了,昨日里老夫人不止讓常嬤嬤喚了二夫人,也將大夫人林亭給喚了過去,是以,容溫懷有身孕的事,林亭也是知道的。
老夫人認為容溫是真的有了身孕,這件事不能出侯府,可侯府內的人卻是可以知情的,畢竟容溫下月就要和顧碩成婚,待幾月后她誕下孩兒,這事也都會知道。
林亭聽了葉一的話,也未多問,就讓給不少女子驗過身的蘇嬤嬤跟著葉一走了,走在去凈音院的路上,葉一與蘇嬤嬤道“等下到了凈音院,嬤嬤只需做做樣子便是,我家姑娘她怕疼,無須真的給她驗身。”
蘇嬤嬤雖不知這是何意,卻也是應下了葉一的話“那我該如何與表姑娘回話”
葉一“嬤嬤只須說,我家姑娘是清白之身便是。”
蘇嬤嬤頷首,不再多說。
待驗過身之后,容溫心里松了口氣,用晚膳時,一連將凈思送來的食盒里的糯米藕給吃了個干凈,覺得還不夠,又用了兩個蟹粉獅子頭。
她自個沒覺得有什么,葉一在一旁看的睜圓了眼,咽了咽干澀的嗓子,她讓蘇嬤嬤說她家姑娘是清白之身,是不是錯了
容溫自個吃了會兒后,也發覺到了不對勁,有些不自然的放下了筷子,抬眸看了眼葉一,也不知怎得了,還解釋了起來“我昨日里因著孫大夫的話都沒怎么用膳,這會兒也是想吃這些揚州菜了。”
葉一自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哄勸著“奴婢只是看著姑娘,沒別的意思,”葉一上前給她又盛了碗粥“這蝦仁粥瞧著也不錯,姑娘再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