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面前幾人已經越吵越烈,見魏聽云面前的紙上多了幾滴淚痕,扶諾終于還是走了過去。
其中一人瘋狂輸出“誰都想做昊陵界主的弟子,她既然做了就要讓我們心服口服,不然憑什么”
“那你去問昊陵界主啊。”扶諾扒開氣得語言系統混亂不知道要怎么反駁的嚴子眾,站到魏聽云身邊,“你問魏聽云做什么”
“你”聽到方才的對話后大家都知道這是扶諾那只貓,“你一只貓摻和什么”
扶諾瞪他一眼“貓為什么不能摻和你物種歧視”
在九元界可不行這么說,而且這或許是世間唯二的妖,日后肯定是很厲害的,加之扶諾看起來就跟這些灰撲撲的心魔不同,像是這里唯一會發光的人,這也代表著她并不會被心魔控制,大家都有慕強的心態,對她自然是有幾分真心的敬佩。
于是幾人聲音低了點“我們只是想讓她拿出一點做師姐的態度。”
“你要什么態度”扶諾雙手叉腰威風得不行,“讓她直接像界主師尊那么厲害好不好”
“這”
這當然不至于
“界主師尊自己收的徒,你們偏偏要來找魏聽云要說法,這是誰教你們的道理有本事找昊陵界主說理去。”
頓了頓想起昊陵當初收徒的原則,扶諾心道何況那人還不知道自己怎么收的呢。
另一人又道“可是收都收了,她上課還出錯。”
“出錯怎么了你次次考一百”扶諾從左往右指過去,“你晨修看話本,你練劍偷懶撕劍譜,你小測讓師兄幫你作弊”
嚴子眾小聲問“你怎么知道的”
“你們上課的時候我閑著沒事就喜歡閑逛。”扶諾壓低聲音,“那話本我還跟著看了呢,羞羞。”
所有人“”
你覺得你說得很小聲嗎
扶諾又說“但是魏聽云每日休課后都要多練兩個時辰,晚上不睡覺通宵練劍院子里的樹都給她哐哐哐砍光了,她哪里沒態度了”
嚴子眾“這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哦。”扶諾憤憤道,“我被她帶回去吵得根本睡不著怎么有人能卷成這樣的”
一直低著頭的魏聽云
多少是帶著一點私貓感情在控訴的。
見大家都沉默下來,扶諾拉過自己的凳子坐下“這才開學呢,要同窗多少年都不知道,這就一點心思都容不下,以后還怎么相處。”
“來來來,都把自己的桌椅板凳搬過來坐下,咱們開個迎新大會。”她興致勃勃地招呼著,“既然大家都困在同一個心魔境里那也是千載難逢的好緣分,反正心魔都被看到了也就沒什么好遮擋的,臉該丟也丟了,不如說開了以后還有個照應,坦誠局誰先來”
所有人駭然,從來都沒聽過這么清新脫俗的說法。
什么叫沒什么好遮擋的不遮擋還叫心魔嗎
可是原本只能自己才能看到的心魔這會兒居然被其他人看到了,像是每個人都脫光了在這兒赤果果地站著,避無可避。
“愣著干什么”扶諾抬起頭,“還想不想出去鑄劍了”
那幾個原本來找麻煩的人見界主身邊的人和貓都已經出言得罪過了,好像這世上也就沒什么可在乎的了,要是不說出來這次識心陣就只能失敗,鑄一把平平無奇的劍。
其中一人扯開自己的凳子過來坐下“來就來”
一群人圍坐在一起開始嘰里呱啦往外輸出,嚴子眾友情贊助了自己儲物戒里那些小食,過往怨氣沉沉的識心陣這會兒居然熱火朝天,愣是被辦成了個聯歡會。
沒一會兒彼此那些私底下不可告人的小心思全都給抖落了個干凈。
扶諾聽得尤為順耳,她想起自己去大學報道那天同學們的接我介紹。
一個個都是各個省市的天之驕子,名譽頭銜一大堆,獎狀堆出來能繞學校好幾圈,可是就是聽不到一點真心的實話,被“別人家的孩子”頭銜束縛了太久,沒有誰放得下來。
這么對比下來這個識心陣好多了,都是些十幾歲的少年少女,都沒有什么太大的壞心思。
一輪輪說下來最后才到魏聽云,所有人對她的關注度最高。
在大家看過來后,魏聽云先看了眼身旁吃得哼哧作響的扶諾,可對方并沒有像往常一樣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