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朝嗯了聲。
“但公主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全福又說,“昨日公主還跟那兔妖說這是情人節,這不也跟陛下一起出來了”
這下陸懷朝終于有了反應,他微微皺眉看向全福“你又在想些什么”
全福微微俯首“奴才不敢想什么,只是覺得有了公主的這些日子陛下變得越發精神,也懂得愛惜龍體了,奴才很欣慰,只希望公主一直在陛下身邊才是。”
“陛下身邊都是奴才這等普通人,但陛下萬歲,奴才如今垂老,陛下身邊又沒有個知心人,這些年陛下后宮空無一人,奴才希望陛下身邊能多個一直陪著陛下走下去的人。”
許久以后,陸懷朝才收回視線“你逾矩了。”
聽到身后車上的響動,他又淡聲道“不可在她面前胡說。”
全福立刻點頭“奴才知曉的。”
扶諾已經穿好了衣服出來,她沒想到給自己準備的居然是這么復雜的裙子,里里外外穿了好幾層,但奇怪的是這裙子輕如蟬翼,一點都不覺得重或是覺得熱,只有些麻煩罷了。
而且穿到身上后真的一點都不會跟自己一樣變得透明。
若是不仔細手或是臉,根本就看不出來她跟其他人的不同。
“我好啦。”
聽到聲音的所有人回過頭,竟皆是愣住。
那裙裳是淡藍色的,上面流云冰絲繡了好些冰花,一層又一層疊起來,更襯得穿著裙裳的少女宛若神明,又閃著些少女唇紅齒白,雙眸比身上的冰絲還要亮,身形纖弱輕盈,像是多近看一眼就會消失般的蜃景。
她提著裙擺“怎么樣我還是第一次穿人的衣裳呢。”
陸懷朝被她的聲音換回神,收斂了很多目光“甚是好看。”
“那就好。”扶諾從車上跳下來,“哥哥,我們走吧。”
“且慢。”陸懷朝從自己的儲物戒中取出一個帽圍來,“戴上。”
“噢噢。”扶諾明白,“要是仔細看我的臉也會露餡。”
她剛要抬手接過去,陸懷朝卻動了,他抬起手,將那薄紗似的帽圍給她戴上,如此一般看去,更是給她添了幾分不可靠近的神圣神秘感。
他指尖輕蜷,才抑制住了自己要去撥開帽圍的動作。
隔了一層紗,扶諾沒太注意他的細微動作“謝謝哥哥。”
陸懷朝沒說話,在扶諾不解抬頭時他才輕聲問“不加我的名嗎”
聽他說朕聽習慣了,一時間扶諾還沒反應過來“名”
陸懷朝隔著帽圍看她“我聽你叫過歲前輩,喚著他的名。”
“啊”扶諾不自在地撓撓頭。
可是叫懷朝哥哥也很奇怪吧。
見她為難,陸懷朝也意識到自己有些較真,他輕皺了下眉“無妨,喜歡怎么叫就怎么叫,走吧。”
“看得見路嗎”他伸出手,“可以扯住我的袖口。”
扶諾沒有動,她第一次穿這么貴重好看的裙子,正小心翼翼地提著裙擺呢,她搖頭“我看得見,哥哥不用管我。”
陸懷朝幾可不察嘆了口氣。
而扶諾才走出一步裙擺就被人抓了一下,她一低頭便看到兔同學站在那里。
她問“怎么”
“抱我。”兔同學說,“我看不見路。”
聲音聽起來有些陰沉,還有些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