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諾頓了頓,咬著雞腿輕聲問“那他是什么人”
這問題把嚴子眾問懵了一下,仔細從腦海里去回憶,卻無法給這位神秘的大妖一個什么樣的身份,他琢磨許久“不容易被親近的人吧。”
“不是。”扶諾抬頭看了一眼,歲沉魚這會兒已經沒有再看這邊了,于是低聲說,“他其實,沒你們想的那么神秘。”
“什么”
“他挺隨和的。”
嚴子眾“”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么鬼話
扶諾三兩下把雞腿吃完,擦擦油膩的爪子,又拍拍嚴子眾靠在他耳邊“多帶帶他就知道啦。”
“啊哦,噢。”
歸龍澤處于蒼北以北,雖是處沼澤,但因為這邊天氣的原因,通常情況下白日是沼澤,只要天色以暗下來就會以一種詭異的速度迅速結冰。
且因為靈氣十分充裕,靈物很多,這冰不比尋常的水而凝成,方向普通修士若是脫離不急,或者就要被凍在其中,而這中間的一晚會發生什么就不一定了。
所以尋著天色一暗就該早些離開。
沼澤水洼多,工甲車并不能直接行進,所有人都只能步行。
周圍黑壓壓的一片,雖是沼澤,可奇形怪狀的林木也不少,彎彎繞繞根本看不清全貌,總是有什么奇奇怪怪的聲音傳過來,也難怪那潘家主一提到外面就膽戰心驚的。
扶諾感慨“好像荒野求生過來尋寶哦。”
她吸了一口氣,只覺得周身通暢。
這種地方比起九元界其實也不算差,或許是因為尋常時候沒有人來沾染的緣故,靈氣也十分通透,她覺得自己身體都要飄起來了。
忽的,腦袋被人按了一下。
歲沉魚像是知道她在做什么,淡聲道“別貪。”
“嗯”
我連你這上古大妖身上的靈氣都能吸,這卻不行
因為貓崽身上有卦清卷的事其余人都不知道,歲沉魚微微俯下身在她耳畔道“那東西什么都能吸,這里靈氣雖是充裕,但十分野蠻,你這些日子在九元界學的那些東西是能被引導的,若是一時之間攝入過多,二者相沖,你不好受。”
扶諾震驚“都是靈氣還分什么高低貴賤”
歲沉魚低笑,眼底笑意不明怨氣也分輕重,靈氣自然也是。”
“好。”扶諾頓了頓,“謝謝。”
歲沉魚看她一眼“嗯。”
眾人朝前走去,扶諾走了兩步卻忽然覺得不對。
在過去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會控制的時候,幾乎是遇到什么吸什么,就算是在魔都不知收斂,故此體內是有魔氣的,只是后來有了那幾個月歲沉魚的教導,她學會了自控。
可過去卦清卷不在自己身上時,那所有的神器都在歲沉魚身上了,既然沒有誰記得他,那他是如何知曉這些事情的
她瞳孔微微一縮“歲沉魚。”
“嗯”
“你是如何知道的”她輕聲問,“修煉這些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活得久了自然什么都知道了。”
扶諾偏頭“你以前是不是什么都試過”
這次歲沉魚沒那么快回答,他無意要將這些事情說給貓崽聽,他知道貓崽心軟,說出去無非就是多一些她的同情。
只是他不需要同情。
沒得到回答的扶諾卻像是已經得到了答案。
說來奇怪,歲沉魚說過不會再騙自己,她好像就有種直覺他說的是真的。
難怪
扶諾突然明白過來,為什么作者給世間唯二的妖設置反派的身份,因為這神器本就是不講道理的外掛,按照歲沉魚所說,如果世間所有的靈氣怨氣都被他全都吸了卻無法運轉。
他不是反派誰是隨便是誰都會瘋的吧。
苗宛歡快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沉思“師兄師姐們快看,看我抓住只什么”
一只通體紅似血、只有巴掌大的鳥,細看那鳥的眼睛似玉,流光溢彩,很是漂亮。
魏聽云驚訝“血玉眼。”
修課時她曾在古籍中見過,靈物之地周圍的鳥獸蟲魚多少都會被影響,血玉眼就是其中一種鳥。
這種鳥的眼睛可以做靈器裝飾,可助自己的靈器聚靈。